断不会是那位放狗咬人的温二娘子吧…… 对面的谢劭一言不发,目光望过来,脸上那一抹死灰般的沉寂,已经不言而喻。 周邝:……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周邝除了同情,再也说不出话来,半晌了才喃喃道,“谢兄,早就同你说过,供尊菩萨……” 身后房门“晃荡”一声被推开,崔哖、裴卿先后闻讯赶来,一副行色匆匆,“谢兄……” 一大早,凤城四大纨绔算是聚齐了。 — 谢家老夫人昨儿夜里受到的打击不小,病是真病了,谢劭安抚完后半夜才睡着,早上还没醒。 怕待会儿新人过来敬茶,再受刺激,谢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南之早早派人来同方嬷嬷传话,“老夫人身子不利索,新人敬茶先搁上一阵,等老夫人身子好些了再说。” 本就是个替代,谁也不待见谁,一见面自己尴尬,对方也尴尬。 省了敬茶,温殊色落了个轻松自在。 这亲事虽不尽人意,老夫人没能如愿让三公子娶到大娘子,可温二娘子已经进了屋,往后便是府上的三奶奶了,方嬷嬷同她说了一些院子里的情况,半月前谢劭的外祖母生了一场大病,接到消息后,谢劭的父母连夜赶去了扬州,如今不在府上。 这一来,倒也证实了这回打主意要换亲的人是府上的老祖宗。 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 谢老夫人病了,祖母呢?得知真相后,怕也少不了一场大病,自个儿编造出来的那套说辞,祖母八成也不会相信。 父亲和哥哥又不在,过两月回来知道自己嫁了人,嫁的还是凤城有名的纨绔,会如何想? 昨夜事发突然,太急太累,只顾着为自己谋一条活路,来不及细嚼,这会子天亮了,脑子也醒了,再回头去看自己这桩稀里糊涂的婚姻,心里说不出的忧伤悲哀。 所有的女郎都有一个怀春的梦,她也有。 在去庄子前,明婉柔将她送到城门口,明家的二公子也一道骑马护送。 临别时,二公子突然跳下马背,疾步走到她跟前,目光落在她脸上,左右躲闪,“二娘子好好照顾自己,早些回来。” 早春的风一吹,将站在她身前少年的脸都吹红了,多美好,多心动。 她要嫁,也该嫁这般如意郎君。 再想起昨夜那张怒目瞪她的脸,和那一声呵斥她的“温二!”两者一比,立见高下。 不能想,想多了都想去跳河了,悲伤的情绪越来越浓,收不住,总得有个地儿宣泄出来,温殊色抱住胳膊嗷嗷地哭了起来。 她一哭,晴姑姑和祥云也跟着落泪,主仆三人抱成了一团。 方嬷嬷和谢家的丫鬟立在一旁,手足无措。 嫁过来头一天,长辈不认,新郎官儿一早又不见了身影,确实是个可怜人,方嬷嬷上前细声开解道,“眼下正值春季,院子里花儿开得好,三奶奶去逛逛,散散心吧。” 温殊色不是个善于伤感的人,天大的事,哭过一场也就过去了。回屋里洗了一把脸,打起精神,真带上晴姑姑和祥云去了院子。 这一逛,便找到了自己的快乐。 昨日进来,就觉得院子大,不曾想还有个小湖可以划船。 想在温家时,想划船还得去几里之外的湖泊,见现成的摆在面前,忙让人把船只拉过来,三人一道上了游船,刚从拱桥下穿过,迎面一片花海闯入视线,成片的芍药花,沐浴在春日之下,粉粉白白,恍如梦境。 温殊色突然觉得自个儿先前的格局太狭隘了。 不就是谈情说爱,风花雪月吗,她要想了,多看些话本子,或是去茶楼里听一段感天地泣鬼神的旷世绝恋,看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