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汌额角冷汗涔涔,汗水浸湿了鬓角,这会儿就跟耗子见猫一样。 柳朝云扁扁嘴,忍不住去看华阳,哪怕她心里再不甘心,现在看她爹这副样子,也知道这里由不得他们多嘴,委委屈屈地应了。 华阳挥了挥手,淡淡道:“宁舒,你们姑娘家自个儿玩去吧。” 宁舒仿佛打了一场胜仗般,招呼着萧燕飞从雅座中出去了,还不忘志得意满地朝着柳朝云哼了一声。 柳朝云心里不痛快,但又不敢说什么,下唇几乎咬出血来,真恨不得冲过去挠烂宁舒的脸。 宁舒信步从柳朝云身边走过,神清气爽地对外头的那个青衣小二道:“小二,领我去我订的那间雅座!” 那小二不知道她们刚刚在里头说了些什么,见终于有了个了断,松了口气,笑呵呵道:“三位姑娘,这边请。” 小二就带着三人去了隔壁的“琴室”,室如其名,雅座的一角摆了一张琴案与琴作为装饰。 坐下后,宁舒就迫不及待地推开了窗户,看向了楼下的大堂。 方才一度安静的大堂又渐渐地热闹了起来,那些学子们已经为了那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而争了起来,你来我往,口沫横飞。 宁舒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小声地对萧燕飞与顾悦道:“肯定是有人猜到皇上在这里。” 萧燕飞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方才他们这边闹出的动静其实也不小,自然会有机灵的人瞧出端倪来。 顾悦语气平平地叹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读书人再如何自诩清高,大多也难逃追逐功名利禄,他们自然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表现一下自己的口才。 宁舒郡主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了,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萧燕飞道:“快快,燕燕,把殿下赏你的那把匕首给我玩玩。” 萧燕飞就将被她配在腰侧的那把匕首解了下来,递了过去。 宁舒兴奋地将匕首拔了出来,那窄窄的刀身闪着森冷的寒光。 “这应该是寒铁所制,华阳大长公主赏的东西果然都是宝贝!”宁舒如获至宝地把玩着,手指摩挲着鞘上的猫眼石。 瞧着小郡主这副崇敬的表情,萧燕飞好奇地问道:“大长公主很厉害吗?” 方才皇帝对着华阳也是毕恭毕敬的,这脸都黑成这样了,都不敢说个“不”字。 “厉害着呢!”宁舒用一种“你怎么连这不知道”的眼神看着萧燕飞。 华阳敢训皇帝自是有这底气的。 “殿下是太祖的三女,自幼就养军中,年岁渐长后,随太祖南征北讨,征战沙场,才识胆略过人。当年太祖初建国,西南动荡,是殿下率十万大军镇守西南,还打下了益州,为我大景开疆辟土。” 可以说,大景朝能有今日的安稳,华阳居功甚伟。 这位大长公主真是好厉害啊!萧燕飞听得兴致勃勃,两眼亮晶晶的,可以想象年轻时的华阳定是如天边的骄阳般明艳飒爽,是最璀璨、明亮的存在。 宁舒又道:“我听父王说过,卫国公和先皇后从小就被老国公爷送去了殿下那里,是由殿下教养长大的,“还有死去的谢以默和昭明姑母……” 说着说着,宁舒神色间也有几分感伤。 哎,为了谢家的事,最难过的说不定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