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看清粗前面还有一章硬料啊喂!) 余舒抬头迎上云华的目光,总觉得他此时和蔼的注视更像是一种暗示:孩子,我知道你是谁,不想拆穿你而已。 要她说什么好呢,现在是她有求于人,要找云华救命的也是她,她不来坦白,还要云华来猜她的心思不成? 余舒舌头打了结,回想一番,冷汗直下,今日她留下来的举动,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云华只要将他手中的诱饵往坑里一丢,别的多余的举动一概不需有,她就得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 见她低头思索,云华便搁了笔。 余舒并没有考虑多久,凭什么云华会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已经显示了足够的诚意,现在轮到她来坦诚相对。 她有两个选择,一是坦白她破命人的身份,二是将青铮道人搬出来与他认亲。这本来很好选,比起同门师妹的身份,显然破命人更要命得多,只是她拿不准,云华究竟猜到的是哪一点? 余舒将两人之前的对话飞快地过了一遍脑子,心中已有定计,提气道:“先生料事如神,不错,晚辈正是为了保命来的。” 云华抬抬手,示意她说下去。 “先生难道就不好奇,我们从何得知你尚在人世的吗?” 云华笑了笑,写道——‘我虽幽居此地,对京城不是全无消息,大衍女算子能断生死,这点耳闻我还是有的。’ 余舒心道果然,云华对外界并非一无所知,尤其是对景尘周遭的人事,他不可能漠不关心。 “那先生是否听闻太史书苑这半年来发生了几桩凶案。遇害的两个女学生,都与景尘有所关系。” 云华点点头。 余舒观察他神情倒是一片坦荡,全无心虚。就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事不关己。 “我与景尘相识已久。互有救命之恩,他的身世秘密我不说详尽,了解到十之**是有的,相信我知道的,先生心里也都有数。” 余舒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今年大衍试上,星术一科的考题。乃是二十年前同一道题目,我因缘巧会得到了云华先生的那份考卷,您还记得当时写的什么吗?” 云华神情恍惚了一下。 余舒没等着他答复,而是自顾自地背出了那一句话:“行年将有一子呈大运而应祸生。” “当时先生大约没有算到。这个大安祸子,将会是你与麓月公主的孩子吧。” 云华脸上总算流露出些许苦涩的神情。 余舒暗叹一声造化弄人,云华为了《玄女六壬书》进京,到头来他的亲生儿子竟成这其中的关键人物。 “景尘去年自龙虎山出师,恰逢于我。后来他遭人暗算,流亡江上为我搭救,我因要赴考便带他一同进京......” 余舒不管云华对景尘的遭遇知道多少,只把她所共同经历的那些客观地讲给他听,最后才绕回到太史书苑的命案上来。 “太史书苑前后死了两个人。都是景尘教过的女学生,我们怀疑凶手和在江南暗算景尘的是同一伙人,那些人知道景尘就是大安祸子,因在他进京之后无从下手,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另一个关键的人物身上,即是某本古书上记载的‘破命人’。” 云华忽然抬头直视她。 余舒不躲不闪,“那一伙人不知如何判断,盯上了与景尘交往亲近的女子,有两个人先后惨遭毒手,然而凶手神出鬼没,至今逍遥法外,如您所见,我同景尘交情匪浅,恐怕那些人已经盯上了我,正在等待时机对我下手。” “我不想死,所以来见先生,求您指点迷津。敢问您是否知晓大安祸子这一说法的出处?当年您诈死逃离京城,是否与此有关?令师尊托付之事,是否要你寻到一部《玄女六壬书》的古书?” 绕了一个大圈子,总算言归正传。 云华神情莫名地看了她一会儿,低下头写道——‘是谁告诉你《玄女六壬书》之事。” 余舒表情自然,只怕他看出破绽:“大提点是这样告诉景尘的,《玄女六壬书》上记载着,大安朝百年出一祸子,命数攸关天下存亡,非要破命人破解,若逢其是男子则格杀勿论,若逢是女子则要婚配生子,否则将天下大乱,盛世颠灭,难道不是这样吗?” 云华眼梢又挂起那抹轻嘲,他点了下头,接着又摇了下头。 “什么意思。”余舒看不懂。 他这才在纸上写道——‘是也不是。’ 见他顿笔,余舒连忙追问:“那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如果云华没有说谎,他真的持有《玄女六壬书》,那这二十年他应当把那本书翻烂了才对,比起景尘从大提点口中探知的,余舒不知为何更愿意相信云华所说的才是事实。 云华没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