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兼得的事,他们保了自己,保了女儿,就只得对不起他了。 亲疏远近终有别,不得不奈何。 国公府一行人来江南是代皇帝来祭先皇的,这祭先帝的日子定在了腊日二十八,还有一来个月的时日,且这些事情有管事的他们担了去,谢慧齐到临近的日子再过问一下也就行了。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的是她家二郎带兵来的事,这五千精兵的安放之地自有国公爷安排,而她要做的是把五千精兵的粮食被褥等事解决了。 想也知道,这五千精兵过来是会受刁难的,与其让他们进了军宫被江南的官兵处处束缚,还不如他们国公府自行安排妥当。 谢慧齐开始带着管事们调动这五千个人衣食之事,她已经预料到了他们在江南的受阻,便也做好了兵分两路的准备,一路在江南收集他们要的东西,尽全力去收,谁不卖他们东西,一个个都记在册上回来禀报,另一路则是负责把国公府在江南四州和周边州边的粮草皆调过来,先供了这五千兵力再说。 谢慧齐也不怕养不活这五千人,只是从这些地方调粮草的话,他们这些年在暗处开的店也会被众人所知了,齐国公府这棵大树本来就招风了,再加上这些被曝露的财富,一走了明路,京城里的敌对党就又有得是参的了。 但这事想多了也没用,是福是祸到时候再说,现在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他们才有以后知道是福还是祸。 齐君昀在天清观两日未出门,谢元景回去了两日也没消息,谢慧齐也不急,这种事她开了口要见人,对方多拖一天,就是对她多一分的不敬。 她家国公爷身上的冤名虽还没被洗脱,但只要他还没下台,江南这些官员到底是他们国公府的人,于情理来说他们夫妇还是他们的主子。 在天清观休歇了两日,齐君昀还是带人出去了,他要去看几处安置精兵的兵营,这次他把齐望跟齐润都带去了,他出去的当天下午,谢慧齐就听下人来报,说谢元景带他夫人来了。 谢慧齐听了笑了起来,让人请他们进门,她在客堂见了他们。 天清观的客堂被带来的下人收拾得有几分国公府客堂的样子,一景一物都是按照国公府的规矩来布置的,处处皆是谢慧齐熟悉的地方,她也自在。 “下官拜见国公夫人。” 谢慧齐一进门,谢元景带着一个头发半白,面色愁苦的老妇人跟她行了礼,那夫人没道安,只是跟着谢元景朝她弯着腰,她扫了谢夫人一眼,也没出声,等坐下后方才对谢元景道,“谢大人找的好时机,国公爷在你就不来,他出去有事了,你就来了?” 她淡淡说着,说不出是在嘲讽还是压根没那意思,谢元景抬头看了这脸似玉瓷的国公夫人一眼,很难想出这貌似天仙的妇人却有那般毒若蛇蝎的手段。 果然不愧是齐国公的夫人,即便是那嘴都是带着毒的,一张口就是责他趁着齐国公不在的时候才过来见她。 谢元景又看了他那个愚笨的夫人一眼,见她就是请完安了也还是躬着腰,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不言不语,这时候话也不知道搭一句,心里便暗暗叫苦。 这么个带不出来的老东西,早该打死了她,换个知情知趣能当家的,今日带来的好歹能助他一臂之力,他也不至于孤立无援,堂堂一介大丈夫,还得与这后院之人斗心眼。 “回夫人的话,是下官唐突了,不知国公爷先行出门去了,夫人如若不便,下官明日再来见国公爷就是,”谢元景两手往前一拱,低头沉声道,“下官暂且告退。” “谢大人,”谢慧齐翘了翘嘴角,不以为然地道,“你在梧州只手遮天,居然跟我道你不知道国公爷出门去了?你这是让我当你安排在天清观面前的那些探子都是死的?我眼睛是瞎的?” 她这话一出,堂屋一片寂静。 一会,未料这国公夫人如此之姿的谢元景抬起头,那眯起的眼睛里全阴戾,连脸都阴沉得足以挤出水来,“下官做了这事?下官怎么不知?夫人慎言。” 谢慧齐不想跟他装蒜,也不觉得这谢元景配跟她装蒜,事已至此,这些人哪来的脸面让她给脸?这些个人这些年在江南做大了春秋大梦,都认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你叫我慎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