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等着他们适应好了再开口。 她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而他吧,也并不介意下面的人误会她。 她是他的妻子,这世上有他知道她就行了。 张异在江南为官多年,齐君昀是打算把江南交给他的,所以张异举家迁往江南,连带他的几个女婿也皆都顺势迁往江南都是在他的默许之下的。 张异本是齐国公府的家臣,他允许张异在江南扎根,世代成荫建立新的世族,也是他对张异这么多年为国为民的奖赏。 他对张异褒奖,对所有他在江南的下臣门生也自是不差。 只是,等奖赏成了撂倒他的刀刃,自进入江南齐君昀也是时常在想,这些年他还是过于仁慈,以及慷慨了——到底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的蠢人太多。 谢慧齐跟着他在书房在看探子送来的情报,他脸色不好,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妞他们的夫君,每一个都是齐国公府的人,都是他扶持起来的,可这些人居然一个人都没让他们的结发之妻活着,反而是大妞这些女流之辈为了父亲,为了对齐国府的忠义联手搜集证据,结果却是一个人都没活下来。 “张异那两个儿子见过你了?”谢慧齐只看了一半大妞她们的死因,就不忍再看下去,闭着眼睛把案册合上,深吸了口气看向身边的人问。 齐君昀停了手中的笔,搁在了砚台上,点了下头。 “如何?” “你想见?”齐君昀未答,反问了一句。 谢慧齐见他不答便点了头。 “他们跟他们的姐姐不同,”齐君昀垂眸看了她一眼,顺了顺她的背又接道,“见着了也不要失望。” 谢慧齐面无表情地颔了首。 齐君昀在桌上翻了翻,旁边的宣崖见状,过来把他想的那本册子从堆积的案册里翻了出来,齐君昀接过给了她。 谢慧齐翻开,里面是她熟悉的人物关系图,齐国公府的探子每个人都需具备描写分析图的能力,她以往看得多了,惯性让她一目了然。 张异三岁的小儿子居然是他大儿子的。 他的二儿子为纳青楼女子进门,跟反对的父亲反目成仇,他父亲尸骨未寒,这一位二爷就已经休了为他生了两子一女的原配,已把青楼女子迎回了家中。 看来张异的两个双胞胎儿子这些年也没少荒唐,还真是不如他们的姐姐们一分半点。 谢慧齐这次仔细地把案册看完了,看完之后就摇了头,淡道,“不见也罢。” 这等人还是不要见了,她怕脏了她的眼。 “这两兄弟,谢元景他们还用得着……”齐君昀淡淡道,“许是回头还要咬我们几口。” 说来如若不是生于他们国公府的皇帝是这个天下的至尊,他确也是被算计到时了。 赵派所发动的江南这一举根本就是根利箭直戳他心肺,有张异之死在前刺来,还有张异活着的两个儿子在背后补箭,如果不是嘟嘟替他揽了所有的重压,他确实是逃无可逃。 赵派什么都没算错,只不过算错了皇帝那最重要的,决定成几诉一环。 谢慧齐这时脸色更差了,她揉着人中打起精神勉强道,“嘟嘟现在在京中的日子不好过罢?” 赵益楼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那可怜的孩子得天天听这些人喷口水弹劾国公府罢? 谢慧齐这时候也只能庆幸还好他是沉弦的孩子,庆幸那个孩子骨子里比谁都狠,这样的性子不会被人左右,也就不会因别人对他们国公府的弹劾会厌弃国公府。 要不,被是国公府再于国有功,被人在耳边听人的坏话,次数多了,听的人也会心生不满的。 但庆幸之余,她心里也是苦涩不已,他们夫妇对他一直都有所保留,可他却得孤身一人承担他们的压力。 想起若桑的临终托付,谢慧齐心中满是凄然,她于若桑,于嘟嘟终归是有愧的。 见她眼睛里起了水意,齐君昀干脆连人抱起放在了腿上,让她靠在他身上,他拍了拍她的腰,顿了半晌,末了也是半闭着眼睛轻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才好。 京中的重压,是那个他刻意疏远了的皇上替他担了去了,他知道她心里的愧疚,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鱼与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