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位同袍,如今正是平城候官曹的监察令。” “难道是大名鼎鼎的‘白鹭官’之长?”痴染失声说道。 “他正是白鹭之首,负责纠察各地百官言行的监察令。我这位同袍叫做素和君,他那衙门在平城东城的内街上,你一问便知。你到了候官曹门口,不必说的太多,便说是梁郡的花木兰花将军给素和君大人送一封信的,应该就能见到他。” 贺穆兰回想了下,花木兰这几年好像一直都有给京中朋友们送信,把信送到素和君手上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若你这封信实在送不进去。便拿另一封信,去找静轮天宫的寇谦之寇道长。他若拿到此信,也一定会面呈陛下。”贺穆兰完全不怀疑那道士会把这信给拓跋焘,他那种重“因果”的人,根本就不想给道门竖下那么大的敌人。 “这……这可能吗?道门给沙门求情……”痴染看着另外一封信,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 “沙门都能倒了,道门能延续几代?当今陛下是笃信道门,若是换个信了佛门的陛下呢?天天这样你灭我我灭你,这些宗派还要不要发展了?”贺穆兰把已经干了的信纸折好,递给张斌,又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 “我知道给你这个实在太扎眼,但是我也没法子,让你背着布帛上路更扎眼。等你找到可靠的朋友,就把这片金叶子剪成小块换成粮食,最好找一架马车或者骑驴之类的上路。” “谢……”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骚乱。那些骚乱的声音,像是鞋子啪哒啪哒响亮地踏在地板的声音。贺穆兰奇怪地歪了歪头: “那是什么声音?” 张斌脸色惊慌,好像已经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了。 “是,是江仇养着的那批皂吏……” “那个住在这里的鲜卑人呢!叫他下来!” 吼叫声从楼下直直传了上来。 “这几位官爷,小店住着不少鲜卑人,请问你们问的是……” “你这奸猾的家伙,平陆的鲜卑人数都数的过来,你店里能住着不少鲜卑人?就是那个四处打听报恩寺的鲜卑人,给官爷们下来!”一个高亢的声音不耐烦地叫出了声。“若不下来,官爷们就一间一间搜了!” 不好! 贺穆兰看了看面前三个还光着头的假“俗家人”,在看了看怕是一直在被江县令追捕的张斌,微微犹豫了一下,就指着那二楼面楼的窗户,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先从那边窗户下去,这二楼不高,下面就是窄巷,最多腿脚麻上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事。我出去替你们拖延一二。” “花将军,我们怎么能放您……” “你既知道我是花将军,便该知道那江县令也不能拿我如何。” 贺穆兰露出一副傲然地表情,不屑地笑道:“就算他只凭着我打听报恩寺就要抓我,就靠下面那些蹩脚的皂吏,还不能拿我如何。” 贺穆兰站起身,拿起放在地上的“磐石”,一指那边窗户:“你们莫要啰嗦,先快点离开才是正经。” 痴染和爱染对视一眼,也不拖延,立刻站起身子就往那窗边奔去。 张斌对贺穆兰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将两份信珍而重之的放入怀里,也跟着去了窗边,抱着窗沿往下滑。 此时那店家已经挡不住这些皂吏,贺穆兰和阿单卓只听见楼下传来踩踏楼梯的声音,和那店家低三下四的讨饶声和劝解声。 贺穆兰听了心糟,将门一把推开,走到廊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群突然顿住了脚步、收了声的皂吏们。 若以一县的皂吏来说,这些人的衣甲也未免好的过分。便是陈郡那样富裕地方的郡兵,也不见得能配的了这样的白蜡枪,穿的了这样的皮甲。 更别说他们腰间还有一看就不是烂大街货色的那种武器了。 说是皂吏,不如说更像是袁家邬堡的那种私兵。 阿单卓见到这些人的打扮,用难以置信的表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剑。 贺穆兰扫了眼楼梯下那群皂吏,像是不经意地将磐石拄在了地上,身子微微前倾,对下面笑了一笑。 虽然状似无意,但花木兰的神力加上“磐石”的重量,依然震的整个二层的地板都晃了一晃。 然后那些皂吏面色惊慌的看着那把巨大的、带着剑鞘的剑居然没入了地板里,好似插进去的不是结实的木头,而是豆腐或者稀泥什么的东西。 “听说你们要找鲜卑人?” 贺穆兰看着那些皂吏吓尿了的表情,笑的更加“和蔼”了。 “是听说了我的名声,特地过来切磋的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