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理所当然的事。像廖姑姑都被逮,更何况戴着脚镣行走时会发出声音,并且没有车马在这冰天雪地里根本一个人逃不远的朱琪。 半睁开眼儿,见方嬷嬷在她破了皮的脚踝上涂上一层止血的草叶子剁碎成的浆糊。这药,是她平常在屋里给自己备着的,因为她知道自己身体有孕,一般的药都不能用,必须特制一些只有孕妇可以用的药。 “尚姑姑让你带来的?”李敏开了口说话。 方嬷嬷见她没有睡,是醒了,赶紧退半步说:“奴婢不小心把大少奶奶弄醒了。” “本妃是问,怎么是你来?” “王爷让奴婢来的。说尚姑姑年纪大了,出门不容易。出门的时候,王爷让尚姑姑把平常王妃交代的药都准备好了让奴婢带来。” 李敏沉静下来的表情,马车里的方嬷嬷和紫叶都猜不透。李敏随之把头再次靠在了枕头上,闭目养神。 她可以想象她老公该有多气,气着一些人,比那小李子更可恶,是潜心积虑不知道在她身边装傻了多久。或许,她当时该留下来,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气起来,把王德胜宰了。 那方嬷嬷也不知道是不是傻的,这刻,居然斗胆在她闭眼的耳朵边上说一句:“王妃是担心王德胜吗?王妃不必担心。王爷顾忌着王妃,不见得会对王德胜发火的。” 无疑,这句话顿时让她更烦,心头直冒起股火来了。这群人简直傻的要死。要是她老公,真的是直接发一顿脾气还好。要是没有把脾气发出来,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儿,要折腾人了。结果,这个方嬷嬷,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说她老公是内惧。 这话,倘若再传到她婆婆耳朵里,外面的人耳朵里。 “方嬷嬷,你这条舌头,是不是还是嫌太长了?” 方嬷嬷突然接到她睁开的眼神,立马缩了缩脖子:“奴婢怎敢,奴婢是看王妃好像心里不太舒坦。” “你这话是让本妃心里更不舒坦了。”李敏不怕丑话当着她的面说,“你是王爷派到本妃身边委以重任的人,怎么可以一言一行都忘了谨慎小心?你不想想,你刚才这话如果传出去会怎么样?王爷做什么决定都好,王爷是一家之主,哪怕是帮着本妃教训本妃的家奴,也是合情合理的。” 方嬷嬷因为她后面那句话,直傻了眼的样子,更是看不清她这人了。她不是很好强吗?怎么,现在变成都听老公的话了? 紫叶在旁骨碌转悠下小眼珠子。李敏的话,方嬷嬷不是听不懂,是装不懂。伴随方嬷嬷心里头的野心越来越大,李敏只能是小心地防着了。说句不好听的,方嬷嬷刚才给李敏故意说那话儿,其实都有些挑衅,让李敏上钩的意味儿。 让李敏不要担心,让李敏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坐到男主人头上去。很多大宅子里的女主人,最后不都是被家奴怂恿着,最后走了这样一条自信心爆棚结果自取灭亡的路。夫妻之间,更重要的是理智地互相尊重。他尊重她,她尊重他。 方嬷嬷脸上那抹一下子受到打击之后阴沉下去的脸,不用说的了。 本来,她还以为,李敏可以趁此得意一下,接着可以给她更多的信任了,到时候,孩子出生,未来的王府肯定是要落到这孩子手里的。李敏有这个资本爆棚自信心。她呢,可以顺着这条藤一路而上,再次掌控住自己在王府的未来。 李敏在马车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到了王爷府的时候,在路上打了这样一个盹以后,精神反而好了不少。 到了屋内,尚姑姑早在厨房里给她熬好了粥水,给她端了上来。李敏趁着热火劲儿,吃了半碗以后,问道:“二少爷是不是因伤在屋里躺着?” “是,奴婢是听人家说,说二少爷需要静养。” “夫人在不在二少爷屋里?” “夫人昨晚上,倒是在二少爷屋里的,今早上,应该是疲倦回自己房里睡了。” 听见这样说,李敏推开碗:“我先去看一下二少爷。” 朱理听说她被安全解救回来以后,是第一时间,想起来到她那儿探望她。 他屋里的人劝着他说:“二少爷,你过去的话,夫人要发话,到时候,不是给大少奶奶添堵吗?大少爷都说了,让你好生在屋里躺着养伤,奴才奉从大少爷的命令要把二少爷看紧了。” 听见这话儿,朱理嘴角边满是苦笑。昨晚他大哥到他屋里,是把他和尤氏的对话都听见了。他显而易见,是变成了一个拖后腿的,一个拖油瓶。 他大哥何等聪明的人,知道尤氏只等着拿到个借口向李敏发泄。他真不可变成尤氏这颗棋子。 李敏来了。 听见门口有人报信儿时,朱理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人急忙搬了张椅子,在椅子上放上厚实的羊毛毯子,避免李敏冻着。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