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坐下来后,瞅了瞅小叔的脸色,说:“小叔还是得好生养着,气血不太顺畅,脸上都发青发白,有瘀紫的痕迹” 是神医的大嫂都发出这话,朱理当然是点头答是。旁边的人,早把府医写的方子给李敏过目。李敏扫过房子上的几味药材,像是在心里琢磨了下后,说:“按这个方子,给二少爷继续吃吧。不过得仔细留意着点,二少爷这个身子骨,还是较为虚弱的,祛瘀之后,得及时调补。让府医,每天过来给二少爷看看,及时更改方药。” 想必听见她这话之后的府医,一方面该松口大气,一方面,则是更兢兢业业给朱理看病。 李敏回头,见小叔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某处的样子,挑了挑眉尖:“小叔是想问什么吗?” “大嫂受苦了。”朱理的口气里难免流露出一丝难耐。 气恨自己武功不强,令她被人劫走。 李敏的目光,在他脸上仔细浏览过一圈,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之前,十一爷是和我在一块儿。” 朱理像是抬起了头。 “可是,她半路跑了,夜深天黑,那里,飘着大雪,有野狼走兽出没,四处都是深不见底的,被雪覆盖的深谷。我被解救出来以后,至今都不见她踪影——” 李敏回来后,都做了些什么,甚至到了朱理房里探望朱理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禀报到尤氏的房里。 尤氏听着,端着茶碗的手心不断地发抖。 旁边看着的喜鹊触目惊心,喊:“夫人?” 尤氏把碗里的茶喝一大口,像是才解了渴说:“本妃是想,她精力真好,被人劫持回来,不是虚弱地躺在床上不能动,而是赶紧去侍奉人了。” 孙婆子和喜鹊也觉得,李敏这个精力太好了,是个孕妇,都还能四处走动。 李敏是现在想过了初期怀孕最容易胎儿流失的危险时期,接下来,相对养胎要好一些。 孙婆子不知道是什么口气,对尤氏说了这句话:“大少奶奶的肚子,现在慢慢有些形状了。奴婢整天能听见方嬷嬷说,说大少奶奶的肚子,分明是世子。” “她当然想着对方能生个世子了,因为她把宝全押那女人身上了。”尤氏嘴角挂起一丝嘲讽。 方嬷嬷算是她的失误。想当初,她就不该,顺着自己的老公的意思,招了这样一个奶娘进来。现在好了,不知道她儿子发现没有,这个老奴才越来越大的野心,是要把护国公的未来,都抓在掌心里了。 “要是,生的不是世子呢?”孙婆子当然也是方嬷嬷得逞的,故意这样问。 尤氏叹口气:“那就不得而知。人家都说这是天意。” 孙婆子和喜鹊一块低下头。 昨晚上,朱隶都下令封城了,消息能不走漏出去吗?也不知道那些风水大师是怎么回事,以前一个劲儿地唱李敏不好的人,现在一个两个突然转变风向了,说是天意。都说这是天意使然。天意让李敏当上了隶王的妻子。所以,有老天爷保佑,李敏不会有事的,因为李敏是老天爷送给隶王的礼物,是要辅佐隶王完成大事业的。 尤氏只要是有关自己儿媳妇的点滴新闻,都会用力用心地听进去。不得不说,有关自己儿媳妇的一点新闻,都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叫做“诡异”。 你想想不诡异吗?首先,怎么风水师们突然间都转移论调了?其次,自己儿子怎么变傻了,是给气到还是怎么的,居然下令封城,消息都给传出去了,这岂不是给很多人机会。给了风水师再次制造谣言的机会?给了敌人闻风逃亡的机会?最可怕的是,她儿子难道不怕,这些话,都给京师里那个主子给听见了? 只要想到京师里的那个人,尤氏额头的青筋直跳。自己妹妹容妃那个可怕的下场,历历在目。 不管怎样,最糟糕的恐怕是,她儿媳妇,还真如那些风水师所说的,真的是几乎毫无发伤地从外面平安被解救回来了。真是好比被什么神罩着一样刀枪不入的感觉。 尤氏想,要是她是京师里那位主子,这会儿能继续坐得住才怪了。 孙婆子和喜鹊看着她脸色犹豫不决,还以为她只是在想着接下来怎么对付方嬷嬷或是应付李敏。 尤氏想的可远不止这些。她只想到,昨晚上,大儿子那个眼神,真是叫她心里面冒起了一股寒气。 要按照往常,她要气的半死的。站起来,对大儿子直接一顿骂就是了。可是,昨晚上大儿子一句不发的,反而让她一句话都没得说。 想到这儿,尤氏结论,既然京师里那位主子都没有动静呢,自己按兵不动就是了。或许,等李敏生下了个小郡主再说。反正,机会有的是。 李敏从朱理那里回屋以后,听人来报,说是李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带着马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