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打交道,断各家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这就更不会有人信了。 有人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都是些什么事啊?” 刘箐一五一十的答:“钱粮谷米,人畜牲口,男女老幼,房前院后,街上市内,都是某职责所在。” 近两年的打磨,刘箐自认不说是多长进,但一座城该有什么事,会有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了。可以说他在二环不足两年的历练比他在开元城十年的积累更丰富。 知道是什么,和了解是什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能体会大王为什么会这样“练”官。他觉得大王在用二环来历练官员,这样从二环的小苍蝇官里成长出来的人,日后就是大王手中最需要的人才。 他之前曾羡慕那些没有被选中要出巡的苍蝇官,认为他们可能就是大王要保存的人才。至于他们,不过是大王送给这些城杀的人牲而已。 但他回来后又冒出了另一个可怕的念头。 ——大王可能希望他们中的人能够接掌一城! 也就是说,如果他能遵照大王的心意“除”掉刘家,他就可能成为开元城新的主人。 摆在他面前的路有两条。 第一条,跟刘家一起死。不是被刘家杀掉,就是和刘家一起被大王杀掉; 第二条,他亲手除掉刘家,得到开元城。 他该怎么选呢…… 刘箐辩了一天,回屋后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刘竹特意送来了煮好的萝卜水,让他喝了润喉咙。 “不要想太多,你今天做得很好!大家以前对你有不解,有怀疑,今天就打消了大半了。”刘竹替他高兴。 刘箐犹豫几番,还是不敢把嘴里的话说出来。 “好好休息。”刘竹说完就走了。 刘竹回到屋里,还没坐下,就有人来送信让他去见刘葵。 他匆匆赶到刘葵这里,进门拜见道:“爹。” 刘葵放下手中的书卷,这书是纸做的,纸是他亲自带着家中匠人做的,木浆哦,做出来的纸又细又白,书也是他自己抄写的,全是他的珍藏,除了在房里看看,平时在外面从来不露出来的。 他是挺喜欢纸的,因为轻薄。现在年纪大了,拿一卷书读,总是读不了多久手就酸痛酸痛的,现在换成纸就没这个问题了。 “好东西啊,好东西。”刘葵指着这书对刘竹说,“如果我能年轻二十岁,一定会到乐城去向公主求爱。” “爹。”刘竹叹气,“您叫我来干什么?” 刘葵说:“你去见过阿箐了吧?你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 刘竹说:“阿箐是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不过他还没对我开口。” 刘葵说:“那你觉得,阿箐说的是真的吗?” 刘竹:“阿箐说的应该都是真话。不过大王为何选他就更说不通了。” 刘葵说:“有什么说不通的?你听到阿箐每天在乐城干什么了,难道还没看出来?阿箐这些人,就是大王选出来的官。大王在用那些流民教他们怎么做事。” 刘竹不解:“流民?这怎么会一样?”流民是怎么管的他知道,无非就是刑重一点就行了。可用管流民的办法去管世家子弟就是笑话了。是个人都知道,这是根本行不通的。 刘葵摇头:“不,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你爹我坐在这个位子上后,没在开元城杀过人吗?我杀得还不少呢。你以为我杀的都是百姓吗?错,我杀的跟你一样出身的比流民还多。” 刘竹惊呆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