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最容不得的,就是旁人对夫人的不敬。从前那些个见夫人神志不清就心生怠慢的丫鬟,她向来是二话不说先给上三十大板的,可今日怎么…… 莫非是气极了,准备用更厉害的手段对付她? 想起苏妗没出嫁前在府里留下的那些“辉煌战绩”,绿樰瑟瑟发抖,几乎要忍不住坦白从宽。可一想到这么做的后果,她又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刘嬷嬷可是长顺哥的亲娘,她要是敢把她供出来,长顺哥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不行,不能说,说了她就再也没法跟他在一起了。 越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虽然惊恐却始终不肯老实交代,不由冷笑了一声,偏头对栖露道:“去把这院子里所有伺候的人都给我叫来。” 其实他更想直接动手——对于这种敬酒不吃就爱吃罚酒的人,直接上刑可比好言相劝好使多了。然而就他媳妇那面团似的软和性子,想也知道做不出这等粗暴之事,未免坏了她在外头的形象,引来众人怀疑,他也只能悠着点来了。 越瑢想直接动手,栖露也很想直接动手。要是苏妗在这,她刚才就已经大耳瓜子抽到绿樰脸上了,可这会儿她眼前站着的不是她家姑娘,而是她家“性格宽和,慈悲为怀”的姑爷——出发前姑娘再三叮嘱过她,绝对不能做会吓到姑爷的事儿,所以这会儿栖露也只能忍下心中的怒意,点头照做去了。 没一会儿,这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仆从们就都来了,越瑢让他们排队在院子里站好,然后问栖露:“可还有谁没有来?” “管事的刘嬷嬷没来,说是生病告假了。”栖露说完,捏着拳头低声道,“世……夫人,欺负咱们夫人的,十有八九就是刘嬷嬷,除了她,没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没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对着一个神志不清,连告状都不会的主子……那可未必。 越瑢没听出栖露话中隐藏着的深意——或者说根本没往那个方向想,只看了她一眼,跟着压低声音道:“这个刘嬷嬷,什么来历?” “她原来是二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后来我们夫人身边的徐嬷嬷生病故去了,二夫人就把她派了过来,打理咱们这院子里的事务。” 所以这个刘嬷嬷是汪氏派来“照顾”柳氏的? 越瑢了然,又见栖露提到汪氏时眼中满是厌恶与敌意,顿时越发觉得自己真相了——这广安伯府二房果然只是看着宽厚,什么善待寡嫂,疼爱侄女,根本就是为了给自己谋个好名声故意做出来给别人看的! 他心中厌恶不齿,想到苏妗和柳氏,又觉得怜惜恼怒极了。 这些个虚伪龌龊的王八蛋,竟敢这般磋磨利用他的媳妇儿,他的丈母娘! 向来最是护短的世子爷暗暗冷笑,见外头众人还在不明所以地等着,也不再多言,只让栖露把绿樰带下去看管起来,然后回屋坐下,一个一个地传唤起了外头候着的丫鬟仆子们。 柳氏住的这个院子并不大,屋里有什么动静,附近伺候的人不可能半点都没有察觉,且柳氏胳膊上的淤痕有新有旧,并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这说明那个人暗中虐待她已经有一阵子了。 这一次两次的,兴许不会有人发现异常,可一旦次数多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多人里头,总能有一两个知情的吧? 越瑢姿态优雅矜贵地坐在椅子上,本就清艳的面容因为他冷然的表情,越发显得高不可攀,气势逼人。 轮流进屋的丫鬟仆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就心里惴惴,一看他这神色,心里更是慌了几分。再加上一旁的栖露又满脸愤怒,似是下一秒就会把他们拖出去打板子,很快,就有人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哆哆嗦嗦地交代了。 “是刘嬷嬷……奴婢曾亲眼看见刘嬷嬷抢夫人的玉簪,夫人不给,她就……她就用力掐夫人的胳膊和大腿,还骂她是疯婆娘,是……是没用的贱人……” “刘嬷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偷偷掐夫人出气,还把厨房送来给夫人补身子的燕窝粥和人参汤都给喝了,还有平时的饭菜、衣裳,她也都……都会挑好的拿走……” 越瑢听得目露寒冰,栖露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欺人太甚!那老虔婆实在是欺人太甚!还有你们!上回姑娘回来看夫人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事儿说出来?!” “奴婢……奴婢们不敢啊!刘嬷嬷是咱们院子里的管事,背后又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