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看起来,确实还不错。 “栖露姐姐,你回来了!还有姑娘……”门口扫地的小丫鬟见到越瑢很是高兴,忙上前给他请安,“奴婢给姑娘,不,是世子夫人请安!” “起来吧,我娘呢?” “夫人刚吃完饭,正在屋里休息呢,奴婢带您进去!” 越瑢点头,跟着那小丫鬟进了柳氏的卧房。 卧房里柳氏正拿着一支桃花状的玉簪靠在床上,口中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她身边,一个穿着翠色衣裙的丫鬟正细心地给她整理被褥。 那丫鬟是柳氏的贴身丫鬟,名唤绿樰,见到越瑢,忙面色欣喜地上前请安。 越瑢免了她的礼,缓步朝床边走去。 明明四十岁都还不到,柳氏却已经满头花白,又因为神志不清,常年病着,她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身体看起来也很是枯瘦。这会儿她正看着手里的玉簪,反复不停地念叨着一个名字:岁和。 越瑢知道,那是苏妗父亲的表字。 这个可怜的妇人深深地爱着她的丈夫。据说她丈夫意外身亡后,她曾受不住打击,自缢殉情过,只是紧要关头被人给救下来了。 然后命是救回来了,人却还是疯了。 “娘,我来看你了。” 每年过年回京的时候,越瑢都会陪苏妗来看柳氏,因此对她没有很熟,但也不算全然陌生。 柳氏见了他却没什么反应,只害怕地往大床里头缩了缩,越发握紧了手里的玉簪。直到绿樰一再告诉她,是她的妗儿来看她了,柳氏脸上的畏惧之色才渐渐消退。 “妗儿?”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低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割碎了一般,说不出的刺耳——这是从前上吊留下的后遗症。 “是,娘,是我,妗儿来看您了。”越瑢并不嫌弃柳氏,她既是他妻子的母亲,就是他应该尊重善待的长辈。见柳氏似乎认出了苏妗这张脸,他放软声音,又叫了她几声。 柳氏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认出她似的欢呼着跳了起来:“是妗儿!娘的宝贝妗儿!你这孩子,你方才去哪儿了?娘找了你好久呀!” “我……” “一定是出去玩了吧?瞧瞧,头发都玩乱了!快过来,娘重新给你梳!” 还没说完就被柳氏拉过去坐在了梳妆台前,并麻溜地拆起了发髻什么的,越瑢:“!!!” 他花了半个多时辰才弄好的头发!!! “夫人,夫人,姑娘的发髻整齐着呢,用不着重新梳!”一旁栖露也是惊得嘴角抽搐,赶紧上前把柳氏给拦住了。 及笄礼一会儿就要开始了,这要拆了发髻再重新梳,那可来不及。 “乱了,都乱了,要重新梳,要重新梳的,我的妗儿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可爱的小姑娘,你放心,娘一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柳氏却根本听不见栖露的话,只露出慈爱的笑容,挣扎着往“女儿”的脑袋扑去。 越瑢:“……” 想起从前苏妗面对母亲发疯时的反应,他忙起了身去抓柳氏挥舞不停的双臂:“娘,你听我说……” “不要!”话还没说完,柳氏突然脸色一变,惊恐又愤怒地挥着胳膊尖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死!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挣扎间,她的袖子被扯卷起来,露出了枯瘦的胳膊。越瑢不经意间扫过去,竟看见那胳膊上布满了点点青紫色的淤痕。 “这是……”青年愣了愣,脸色大变,一把按住她就转头看向了绿樰,“这是怎么回事?!” 第12章 对于柳氏身上这些一看就知道是被掐出来的淤痕,绿樰的反应是惊慌失措地说自己不知道。 “你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每天都要伺候她洗漱更衣,怎么可能不知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栖露整个人都炸了,冲过去抓住绿樰的衣领就大怒道,“我看偷偷虐待夫人的人就是你!” “不是我!姑娘,真的不是我!”绿樰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摇头说自己不敢。 苏妗脾气一向温软,越瑢从来没见过她动怒,可自己的母亲被人虐待,圣人都不可能不生气,他脸色发沉,没有掩饰眼中的冷芒:“你不敢,那敢的人是谁?” 绿樰愣了一下,嚅嗫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他们这位大姑娘,向来是个爱母心切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