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夺在内室门口站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倒不知道沈瑜已经想歪,只是琢磨着该怎么打破这可怕的寂静。 而他刚才一直没说话,原因也很简单—— 任是谁一大早见着昨夜春梦对象,怕是都没办法神情自若地应付。 宋予夺自问并不是个重欲的人,没这个功夫,也看不上。唯一的一次经历就是与沈瑜,那时倒是食髓知味,将沈瑜狠狠地折腾了一夜,可接下来发生的许多事情让他压根顾不上去想这种。 在西域那大半年,倒也一直有人送美人给他,可他想的一直都是如何逃出去,如何复仇,自然不会蠢到去碰那些女人。 初回京,他又忙着料理各种事情,医治腿伤,见着沈瑜之时也没什么旖思。 如今大概是饱暖思淫欲,他竟破天荒地做了那样的梦。 梦中,他似是回到了初见沈瑜那夜,食髓知味,将她抵在锦被中翻来覆去地折腾,微凉滑腻的肌肤,不盈一握的细腰,还有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喘息。 这一切几乎都能让他发狂。 而后来,又仿佛是元夕之后的事情,他与沈瑜就像是幽会的情人,在暗地里的柳树下亲吻,唇齿交缠。远处立着的悬灯塔上的琉璃灯,流光溢彩,几乎让人不知今夕何夕。 他正欲更进一步,梦戛然而止,醒了。 被褥上已是一片狼藉,可那处却还异常精神,他觉着不够。 所以鬼使神差地,他又探下手,自行纾解。 而等他打发了自己,餍足地披衣下床,一出门就对上了沈瑜的目光。 那一瞬,宋予夺说不清自己的心跳是停了,还是加快。他只知道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叫嚣着,说,不够。 两人就这么相对沉默了半晌,宋予夺舔了舔牙关,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沈瑜自然而然地将这话理解成了质问——她怎么能就这么闯进来?于是连忙出了书房,打断了宋予夺的话:“是我冒昧了,还望将军见谅,下次我再进门之前会让人通传的。” 冒昧?见谅?通传? 宋予夺只觉着这句话没一点是他能理解的,因而茫然地看向沈瑜:“你说什么?” 说话间沈瑜已经出了书房,来到了正厅,她没落座,也没到宋予夺跟前,只是远远地站着。她叹了口气,检讨着自己的疏忽:“这事的确是我逾越了,不该贸然进屋来。” 这么一说,沈瑜是真觉着自己做错了。 若是在宫中,她断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处,可如今在宋家,或许是宋予夺人太好了,又或许是她不知不觉中疏忽了,才造成了如今这尴尬的境地。 想了想,沈瑜又认真道:“这院中的下人的确是少了些,好歹应该有人候着才对,也免得再有旁人误闯了。等我回去了就吩咐青溪,让她再向管家要些人来。” 她自顾自地说着,宋予夺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这是误会了,脸色愈发精彩起来,一阵红一阵青的。 沈瑜觑着他这脸色,还以为他仍旧耿耿于怀,无奈提醒道:“其实将军若真是看中了谁,尽管开脸放在房中……” 她这模样,乍一看是“贤良淑德”,可实际上却是“与我何干”。 宋予夺快步上前,他气势汹汹的,吓得沈瑜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抵在了椅子上。 两人距离拉近,宋予夺又是这番衣着打扮,沈瑜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再激怒他,彻底闭了嘴。 至于宋予夺……他觉着自己已经快被沈瑜给气死了。 先前,宋予夺想的是将沈瑜稳住,让她暂且留在宋家,至于将来的事情,那就将来再说。他想先空出一段时间来与沈瑜相处,好好地琢磨琢磨,自己对她究竟算是怎么一种感情。 可到如今也就半月光景,他竟然已经做了那样的梦。 倒是也省的再琢磨了。 只是沈瑜这反应,着实是有些棘手。 沈瑜跌坐在椅子上,有些无措地仰头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是这个反应。 宋予夺居高临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