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那衙役有些后怕地长出了口气。 这实在是太巧了,沈瑜抱着这琉璃灯,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等到围观的群众纷纷抚掌叫好之时,沈瑜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原来射箭之前,宋予夺示意她站在这里,是早就料到了吗? 不过这么一来,宋予夺被众人认出,他们就没有办法再在灯市上久留了。 沈瑜被众人看得有些局促,低下头,抱着这琉璃灯走到了宋予夺跟前,小声道:“我们回去。” 周遭太过吵闹,而她的声音又太小,宋予夺没能听清,他将弓箭随手递给衙役后,方才低下头问了句:“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沈瑜抬高了声音:“我说,若不然我们就回去。” 宋予夺将她话中的“我们”两字拎出来品了品,莫名有些愉悦,挑眉道:“好。” 从这么多人中挤出,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宋予夺抬手护着沈瑜,可偏偏这种时候他的腿伤就很拖累了,到后来几乎是半倚在沈瑜身侧,两人相互扶持着离开了灯市。 宋予璇紧紧地跟在两人身后,虽被单独落下,可却并没什么失落的感觉,反而看着两人的背影笑得愈发恳切。 及至到了灯市口,马车已经已经将云氏送了回去,又折返,在那里候着了。 上了马车,沈瑜方才松了口气,将怀中的琉璃灯放在一旁,抬手理了理衣裳鬓发,而后才得了空去细看那琉璃灯。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她已经有些累了,半倚在那里,显得有些懒散。 可宋予夺仍旧坐得笔挺,大概是多年征战养成的习惯,他鲜有懒散松懈的时候。 宋予璇也理了鬓发,凑上前去看那琉璃灯,笑道:“好在方才你站在那里,不然衙役失了手,这琉璃灯怕是就要摔碎了。” 提及此,沈瑜忍不住抬头看向宋予夺:“你是早就料到那灯会偏,所以才让我站在那里的吗?” “是。”宋予夺颔首道。 沈瑜又追问道:“可你是怎么预料得那么准的?” 宋予夺言简意赅:“熟能生巧。” “大哥很厉害的,”宋予璇适时为自家大哥吹捧道,“打小武师就夸他习武齐射就很有天赋,如今又多年征战,这当然不在话下。” 沈瑜抿唇笑了声,附和道:“的确很厉害。”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如今这年纪,就闯下这般功绩。 他们在灯市耗了不少时间,回府之后,已经很晚了。 宋予璇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话音中还带着笑意:“我就先回去了。” 宋予夺与沈瑜则是同路,经过这么一番,沈瑜倒是没去时那么小心翼翼了。 “要下台阶了,”沈瑜提醒了句,垂眼看着他那伤腿,到底忍不住问了句,“你这伤……褚圣手怎么说?” 没料到她竟会开口问这个,宋予夺愣了一瞬,随即低低地笑了声:“他说这伤拖了太久,眼下也拿不准,不敢断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先前听着他笑,沈瑜还以为此事十拿九稳,却没料到竟是这样。 沈瑜摩挲着那琉璃灯,叹了口气。 对于像宋予夺这样的将军而言,这伤几乎断送了他的前程,若是真治不好,只怕后半辈子都要受到影响。他还这么年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可却遭此大劫,实在是造化弄人。 若易地而处,沈瑜自问是做不到宋予夺这么豁达的。 “倒也没什么大碍,”反倒成了宋予夺来开解她,“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离京赴沙场,慢慢治着就是。纵然是真治不好……” 这话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