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是草草的五六个字:成亲,琴瑟和鸣。 顾温凉好半晌才低了头,暗自叹了一口气。 才刚一出了后院,天上的雨就落了下来,声势极为浩大,雨滴连成了一片水幕,触目所及,皆是茫茫的一片。 飞溅的水珠从屋檐上滴落,打在青石砖的台阶之上,再溅到裙摆之上,不多时便已湿了一小块衣角。 顾温凉瞧着这样来势汹汹的暴雨,退后了几步,身子被带着雨的风吹得有些瑟缩。 沈徹瞧见这一幕,将她扯到自己身后,嘴里不自然地道:“叫你平日里多吃些,这样弱不禁风的,等会子着了凉还得怪在本殿头上。” 一边却将她藏得更严实了些。 一旁的秦衣竹自发地躲在了沈唯的身侧,瞧着这一幕,笑得有些欢脱:“温凉你瞧,七皇子这可是叫做英雄救美?” 顾温凉瞧着前头僵直的高大背影,不知怎的,又忆起前世的风雪里孤立的背影。 心里哽得难受。 雨势汹汹,打落了寺庙里一地的残花,铺在地面上,又被雨水冲走,显得有些凄凉清婉。 过了好半晌,雨渐渐地小了,青桃和几个丫鬟婆子拿了几把伞过来,替他们撑了开来。 这回他们沿着山路往回走,因着下过了雨,路面潮湿滑腻,一个不留神便要摔跤,是以都走得小心翼翼。 青石路上散落着不知名的花瓣,顾温凉手里执着纸伞,鼻尖冻得有些发红。 这回前头的两人倒是皆有默契地把顾温凉和沈徹落在后头,其中意思心知肚明。 顾温凉手里的山水墨色纸伞转了一圈,心绪千回百转之下幽幽地叫住了前头的人:“阿……阿徹。” 短短两个字,顾温凉叫得极为困难,她有些忐忑地停住了脚步,伞面上滴落下来的雨水滴在她发白的指尖。 沈徹原是怀疑自己听左了,转过身来才瞧见顾温凉离着自己两三步的距离,怯怯娇娇地望着自己,小小的鼻头冻得微红,清水般的眼瞳里湿漉漉的带着些雾气。 他止住了脚步,偏头压低了声音问身后跟着的小厮:“方才是谁叫本殿?” 那小厮战战兢兢,声音有些抖:“是……是顾小姐。” 沈徹浅皱了眉心,极不确定地问道:“她叫本殿什么?” 那小厮大着胆子朝顾温凉的方向瞥了一眼,不明白自家殿下是个什么意思,皇子名讳,他怎的叫得出口? “阿……阿徹……” 这声儿如同粗粝的石子摩擦,听得沈徹身子一寒,手臂上直起小疙瘩。明明是几个相同的字儿,怎么差别那样大? 沈徹这回是知道顾温凉真叫了自己的名,且还颇为亲昵。 顾温凉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沈徹听到后停倒是停了下来,只是偏头去与身后的小厮说什么,理也不理她。 顾温凉浅浅皱眉,而后撑着伞慢慢朝沈徹走去,实则心里如同揣了一头小兔,颇不宁静。 下过雨的林间小道,头顶还有不知名的落花时不时飘落几片,顾温凉素手执着伞,清浅的眉心隐隐皱起,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 沈徹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发了某种病,身体里的血液朝心口位置涌去,稍一呼吸便直发甜。 “怎么了?”他好不容易错开眼神,又瞧见了顾温凉有若凝脂的脖颈,修长而幽美,沈徹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干哑。 “想与你说会子话。”顾温凉浑然未觉他的情态,想与他好好解释一番,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时之间颇为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