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这才心情大好地负手回到顾温凉的身侧,卫彬最后瞧了一眼,便见他们两个并排而站,眼底都落着光亮,瞧着如同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脚下步子一顿,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这座大殿,步履不稳。 悠悠的钟声荡气回肠,顾温凉瞧着殿外的天色,微微蹙眉:“怕是要下雨了。” 谁料秦衣竹倒是心情正好,挽了她的手臂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温凉陪我去请愿树下走一趟吧?” 顾温凉自是不会拒绝,只浅笑着弯了眉眼,偏头问两位身份显贵的两人:“你们可要一同去?” 沈唯倒是意味深长地瞧了顾温凉一眼,而后将目光转向沈徹。 “那便一同去吧。”沈徹嘴角扯着浅浅的弧度,极力严肃都忍不住心底冒出的泡泡,自然是要跟着顾温凉身边的。 先前还以为顾温凉真没点良心默认了那卫彬的话,怄得半死,谁料竟来了个反转。 看来这个卫彬在温凉心中,也算不上多重要。 沈徹如鹰般锐利的黑眸越见柔和温醇,瞧着顾温凉单薄柔弱的背影,暗暗下了决定。 还是早些将婚事定下来的好,不然这样子拖着,等得他心焦。 保不准哪天又叫什么小人盯上了! 几人去了后院,一棵高耸入云的巨树直直耸立,树冠直指苍穹,繁茂的枝叶间挂着一束束红绸,红绸下方皆垂着一卷小纸条,上面写着请愿之人的祈求。 风一吹,树叶朝着一边飘,簌簌作响,天色越发的阴沉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天气,今日来请愿树下请愿的人少了许多,偶有一两个,也是挂了红绸就匆匆离去。 秦衣竹吩咐丫鬟去一个老主持那取了四条红绸,每人一份。 沈唯瞧着手上的红绸,哭笑不得,他堂堂皇子,竟要玩些女儿家的小玩意。 顾温凉取了红绸,俯在摆放在树下的书案上,轻柔的手指提着毛笔,微一停顿,便落了笔。 沈徹见状,不动声色地凑到她身边,时不时偷瞥上几眼,却仍是看不清意思,这才不得不作罢。 摊开自己那份的小纸条,沈徹提笔,想也未想地写了一行字,字迹未干力透纸背,恰逢顾温凉卷了自己的纸条,一不小心将他的看了去。 书案一共只那样大,自己刚刚占了一大半的地,倒是沈徹,高大的身子缩着占了剩下的一小半,满是认真地写了那纸条,样子难得有些滑稽。 却引得顾温凉鼻尖发酸,她捏着手中的纸条,觉得手心有些灼热。 待挂上了那红绸,瞧着那张小纸条在风中摇动,顾温凉心底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她素来没什么大的夙愿,左不过是身边的人都和乐康健。 沈徹特意寻了高处挂起来,走到她面前问:“你写了什么?” 顾温凉瞧着他怅然若失的样子,不由得反问道:“那你写了什么?” 沈徹一哑,朗硬的面庞上渐渐染出了可疑的红色,兀自强撑着,有些恼羞成怒:“我还能写些什么?” 要是你眼里也有我,能高高兴兴接了赐婚圣旨,我需要来信这样的漫天神佛? 沈徹心里憋屈,又不好说出口,只好深深吸一口气:“我去皇兄那瞧瞧。” “诶……”顾温凉声音如猫儿一般,沈徹却已经大步走远了。 她绕了绕手里的素帕,咬着下唇暗恼不已。 原就是想告诉他自己与卫彬无甚关联,话到了嘴边吐出来的却是另一层意思。 他的纸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