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哼了一声,拉长语调道:“嫌弃啊?那奴婢就回去直接回禀老夫人,不是奴婢办事不力,是小夫人嫌弃咱们舞阳侯府派来的轿子破,不愿上轿,奴婢只是个下人,总不能强拉着小夫人上轿,请老夫人另派他人来。” 宫柔气得眼泪夺眶而出,一身大红嫁衣,衬着梨花带雨的面容,生出几分楚楚可怜。 嬷嬷似有不忍,“奴婢来的时候,老夫人可是发了话,说要是误了吉时,就别接回来了,因为接下来的时辰啊,不宜婚嫁,会冲撞侯府运势!若要再进府,只能再择良辰,不过老夫人找人算过了,这之后的一年多,不是与四老爷八字相冲,就是与府中各位主子相冲,实在找不出好日子,小夫人要是等得,听说两年后倒是有个好日子,您可到时候再过门。” 这话里的意思说白了就是,今儿个这小轿你爱上就上,不爱上就拉倒,咱们舞阳侯府不稀罕,过了这个村,要是想进舞阳侯府的门,那就两年之后再说吧。 宫柔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 这哪是来接她过府的,分明是来给她下马威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她要将今日所受屈辱一并找回来! 宫柔把心一横,一抹眼泪,以誓死如归的精神,坐上了小轿。 —— 广平侯府如此,舞阳侯府更不必说了。 这几天芙蓉山庄发生的沈家兄妹之事,以及沈青竹被废,又与多名官员家眷有染一事,彻底将广平侯府与舞阳侯府在兰英山庄发生的丑闻压了下去,舞阳侯府巴不得没人记得此事,绝不会大敲锣鼓向外人表示宫柔进府了。 没有宴客,没有家宴,没有喜庆的接新娘子的气氛,只在宫柔住的屋子里,点了一对喜烛,换了一床鸳鸯红被了事。 来的时候,同样从一个最不起眼的小门,像做贼似的,将宫柔遮遮掩掩地带到了‘新房’。 在广平侯府受到打击的宫柔,见此情景,麻木的心又刺痛了。 她放下盖头,擦干眼泪,挤出笑容,告诉自己只要将蔡元宇哄好了,以后有的是复仇的机会。 一直到天黑,没人来问一句,宫柔坐在床边,又渴又饿,却忍着不敢喊人。 直到天完全黑透,外面挂起红灯笼,蔡元宇才醉醺醺地回来了。 宫柔精神一震,坐直身子,脸上摆出练了好久的娇羞神情,静待蔡元宇揭开盖头,让他惊艳。 哪知面上表情刚摆好,靠过来的男人已一把将她粗鲁地按在床上,三两下扒了她的裙子,直接压了上去。 宫柔因为在兰英山庄那一次,心中存下阴影,紧张得浑身僵硬,只觉得被人强行劈成两半,痛得死去活来。 蔡元宇捣~鼓~几下,见身下人并不配合,骂了一句,“死鱼样,无趣!” 说完起身摇摇晃晃出了‘新房’。 红烛燃尽,屋内黑了下来,红盖头被泪水染湿,身着喜服的女子,上身完好下身凌乱地躺在床上整夜。 —— 石榴院里,吕嬷嬷将宫柔从倒夜香的偏门出去的事情,告诉陆心颜,陆心颜噗嗤一笑,“不用说,肯定是夫人借机落井下石。” 吕嬷嬷笑道:“可惜没能看到当时三小姐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以后舞阳侯府四房会更精彩。”陆心颜道。 有宫卿宫柔在,有两个她送去的有手段有心机的小妾,只怕会斗得不可开交。 “对了小姐,昨晚三夫人被送回连家了,连同三老爷当场写的休书。” 陆心颜嗯了一声,此事意料之中。 同样是害广平侯府的子嗣,江氏有宫田予这个侯府的未来撑腰,连氏却要斩了广平侯府的根,封氏当然不会再留连氏在府中。 “听说刚才,老夫人让世子带着重礼去隔壁多谢萧世子了。我猜想老夫人是想借机与萧世子搭上关系!朝中十天沐休一次,萧世子不光有世子府,还要回镇国公府,能在白天碰到的机会并不多。” 吕嬷嬷道:“先前萧世子救过小姐几次,只是小姐是女子,不方便出头道谢,世子与您不合,老夫人不敢让他代您去道谢,怕结交不成还惹恼对方,如今萧世子救了世子,世子心中感激,定会诚心向萧世子道谢,萧世子面冷心热,说不定两人关系就好上了。” “世子不是还在养病吗?”陆心颜讶异道。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