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出嫁,嫁妆是有规定的,就算母亲准备得不尽心,绝不可能一点也不准备!” 觅儿翻个白眼,“三小姐不信奴婢也没办法,舞阳侯府的轿子还在外面等着,请您快点出来,免得误了吉时!” “我要去见祖母!”宫柔往外冲去。 觅儿拦住她,皮笑肉不笑,“三小姐,老夫人交待过了不见您,让您直接出门!而且舞阳侯府派来的嬷嬷说了,舞阳侯府的轿子不等人,若误了吉时,她就让轿夫回去,到时您自个走去也好,爬去也好,甚至去不去都随您!” “我嫁过去是平妻,又不是妾室,为什么来迎亲的只是个嬷嬷,蔡四老爷呢?”宫柔不敢置信地质问道。 觅儿双肩一耸,“三小姐问奴婢,奴婢问谁?” 没有嫁妆,来的人又是个嬷嬷,她嫁过去后以后如何在舞阳侯府立足?宫柔忍着怒气,“是不是夫人吩咐你,将前来添妆的人拦在外面?” 觅儿噗嗤一笑,笑得宫柔脸上阵阵发热,“三小姐,世子前几天受了伤正在养病,没空过来,二小姐额头有伤不愿出门,四姑娘和少夫人就不必说了,您害她们多次,她们会来才奇怪!二夫人那边因为四小姐和六少爷的事,早就不出门许久了,三夫人昨晚被休回府,三房乱成一团,谁有心思过来?今儿个冯姨娘前来,已经大出奴婢意料,您还在天真地奢想其他人?” 宫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确实曾天真地奢想过她们的添妆,特别是陆心颜的!以为她们会看在她要离府的面子下,出去后又代表着侯府小姐的脸面,会暂时放下成见,做做表面样子,免得让外人笑话,丢了广平侯府的脸,哪知… “她们就不怕外人笑话咱们侯府?”宫柔咬牙问道。 “外人?今日哪有什么外人?”觅儿道:“再说了,咱们侯府的脸面,早就让三小姐在兰英山庄丢光了,还有什么脸面可丢的?” “府中一个客人都没有?”宫柔再次变脸。 她被拘在院中绣嫁衣,对侯府这些日子发生之事一概不知! 觅儿不耐烦道:“三小姐,奴婢一次性跟您说完,免得您一问再问!府中没有请客,各位主子们各有各的事忙,没空理您,您今日出嫁,没有嫁妆没有丫鬟婆子,除了您自己的东西,什么都没有!现在您可以出门了吧?到时候舞阳侯府的轿子走了,丢脸的可是您!” “不!”宫柔倒退两步,身上大红嫁衣,却衬得整张脸越发惨白,“怎么会这样?” 她不屑的冯姨娘的添妆,竟是她唯一的嫁妆! “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送您出门后,奴婢还有其他的活要干!” 宫柔不甘心地盖上盖头,在觅儿的搀扶下,走出房门。 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前往大门的路,宫柔掀开盖头,“你为什么带我走这边?大门在那边!” “舞阳侯府的轿子,在一处偏门等着!” 宫柔瞪大眼,“我是平妻,又不是妾…” “三小姐,别再跟奴婢废话了好吗?奴婢只是一个奴婢,什么事也不知道,主子怎么交待的,奴婢就怎么做!”觅儿松开手,很不耐烦地道:“三小姐要是信不过奴婢,以为奴婢阳奉阴违,那您愿往哪走往哪走,出了什么事,最后别赖在奴婢头上。” 宫柔气得胸膛直起伏,又怕自己乱走真的错过吉时,只得忍着气,“带路!” 觅儿带着她走向一处宫柔从未去过的小偏门,那里喷了很重的香粉,依然掩盖不住夹在其中浓烈到让人作呕的臭气。 “这是哪里?”宫柔捂着鼻子问。 觅儿捂着鼻子答道:“这是府中专门倒夜香和泔水的侧门!” 宫柔气得差点跌倒,描得精致明媚的水眸渐渐泛红,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若她以后在舞阳侯府出人投地了,一定要报今日之仇! 偏门打开,宫柔钻出门外,一顶普通简陋的乌蓬小轿放地上,两名轿夫和一名穿着普通的嬷嬷站在那。 嬷嬷见到她,不屑地将她上下一打量,“既然来了快上轿吧,磨磨蹭蹭这么久,路上可得走快点。哎哟,什么鬼地方,臭死了!” 她拿帕子在鼻子面前扬了扬,随手掀开帘子,“小夫人,请。” “就这样…一顶…破轿子?”宫柔气得语不成音,那小轿上的红漆都掉了,轿帘肮脏不堪,里面的凳子黑漆漆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