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的鱼又灵又活,等闲根本奈何不了它们。也就是白心运气好,撞上两条,想再多,也没了。 她将鱼清理好,内脏和鱼鳃都被苏牧埋到土下。 他说:“清理好残渣,以免被野兽盯上。” 在野外,也管不了什么脏不脏,能找到吃的都谢天谢地。 白心将鱼架在火上烤,由于没涂油,很快就焦黑了一层壳。但烟把油膏熏出来,也不知道变得通体黑漆漆,没法入口。 近乎二十分钟,撕扯了一下鱼肉,里头肉发白,丝丝分明,也没血色,应该是熟了。 白心咬了一口,味道虽然寡淡,但糅合碳烤气,也别有风味。 不知是真饿了,还是这样熏鱼滋味别具一格。 她把整条鱼都吃完了,险些卡到鱼刺。 苏牧也没挑食,一句话不埋怨,乖巧到引人怀疑的地步。 他们把剩下的鱼骨也埋了,用湿土掩好火炭,这才继续前行。 日头下山,一路向西坠去。 根据节目组的指示,他们已经临近目标。 然而,现在横跨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波涛汹涌的长河,河面架着被水流冲垮的独木桥,只剩下残破的绳索,支离破碎。 浪花拍打绳链,击出一层白白的浮沫。 白心看得脚底发麻,那种岌岌可危的印象强烈,令人心惊。 他们得到对岸去,否则绝无赢的可能。 但怎么过去? 凭借臂力拉住绳子,游过去? 白心没有自信,她也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冒险。 如果选择放弃,那么就呼救,自有人来接应。 如果选择接受,极有可能遇到危险,但顶上有直升机接应,死不了。 试,还是不试? 她望向苏牧,眸光微颤,寻求一个答案。 苏牧说:“试。” 那好,他说试,就试试看。 白心闭眼,又睁开,深吸一口气,打算淌入水中。 苏牧拉住她,“如果我们平安到了对岸,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吻我。” 他的声音很轻,似清晨骑车,途径叶间,偶然张合、拢在脸上的蛛网,吹弹可破。 吻他? 白心抿唇,不置可否。 “别拒绝。” 他用食指轻抵住她的唇,蜻蜓点水的一下,很快就退开。 没等白心反应,他就先行一步下了水。 湖水冷寒,没到腰间。 苏牧仰望白心,朝她伸出手。 白心摸不准他的用意,却没推拒,也跟着他拉住四处摇晃的绳索过河。 水势湍急,借风助力,更加肆意翻腾,拍打两岸。 他们还没到湖水中心,只在边沿徘徊,还算能踩住脚。这片湖没想象的那么深,如若不是浪大,至多也只到脖颈。 到了水下,苏牧才说:“其实,我不太会游泳。” “那你还?”白心惊讶。 苏牧不说话了,只一手拉住她,一手往前行。 难道只为了一个吻,就想要贸然尝试过河? 她难以置信,又宽慰自己:算了,他说的是不太会,不是完全不会。 他们步步涉水,越到深处,水压越高。这不止是深海,就连寻常入水也能感知得到。 白心呼吸不畅,仰头憋气。 水没入鼻腔,那种刺激感太过于难受了,眼睛也是,又涩又疼,无法用眼泪润滑,像是要瞎了。 不行了,她坚持不住了。 白心睁开眼,见还有一米的距离,只能迎难而上,一下子翻到岸边。 她将嘴里的湖水吐出,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