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的人没回答,点头示意。 苏牧将河边捡来的一根木棍插在地面上,近一米以上,又在投影处摆下一块大石确定方向。 “你听说过木棍成影法吗?” “听说过。” “我们等十几分钟,看影子的移动方向。由于太阳是自东向西落,所以等之后影子移动,就能确定两个东西的方向,从而推算出西面在哪。” 白心点点头,诧异问:“苏老师,你昨晚恶补了野外知识?” “闲来无事背了一本,算起来,我们带了四样东西。” “四样?” “我把《荒野百科》都记在了脑子了。” 白心不由服气,绝了,这下他们可不愁到不了终点了。 他们身处山腰,这里岩壁光滑,西面是断崖陡坡,贸然下去,肯定是险象环生。 但又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不然抵达不了终点,就算是输了。 白心问:“怎么办?” 苏牧四下观察,最终决定:“就从这里下去。” “从这里?” “这里不算是断崖,虽然高,但岩面有一定的斜度,只要控制得当,就能平安无事抵达地面。” 他投来琐碎的绳索,是从之前的伞衣上拆下来的,让白心结结实实困在腰上。 他们之间连了几根尼龙绳,像是某种联系一般,证实着他们的关系亲密无间。 最开始的几步,白心攀爬得异常艰难。 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每一个地点都用手掌探一探虚实。毕竟岩块的凹陷处由于接收不到足够的阳光,继而变得潮湿,软滑的苔藓就爱在其中生长,不利于她的攀爬工作。 白心顶着烈日做这样的极限运动,体能消耗实在大。 大部分的汗液都从额角溢出,顺着她的脸颊而下,甚至溢满眼角,她连擦拭的能力都没有,眼前已有点发黑发晕。 原先凭着她所受过的搏击训练,还游刃有余,但时间一长,她的耐力渐渐丧失,竟还比不上步步平稳的苏牧。 她朝下望去,大概还有十米的距离。这样下山的速度的确是快,但再也没有比这个还受苦的事情了。 她气喘吁吁,脸上汗湿了,又被光与风擦干,形成薄薄的盐渍,奇痒难忍。 由于她没及时补充水分,眼前已然发黑,一时不慎,竟然悬空跌了下去! 白心这才回神,吓得赶紧握住绳子,双脚卡在岩壁之中。 她抬头,朝上望去。 苏牧正单臂握住自己的腰间绳索,企图不让她掉下去。 他显然也到了体力殆尽的极限,死咬住下唇,拇指与粗粝的尼龙绳间已经有出血的状况,那是磨损过度,伤及真皮层。 白心不敢乱动,但她又必须尽快再蜷伏到岩壁上,否则以她的重量,苏牧肯定也会被连累,最后双双坠崖。 怎么办? 她鼻翼出汗,微微煽动,连深呼吸都不敢。 她尝试往前轻曳,犹如一张被负压吸附在外壁的枯叶。 风势太大了,她整个人被吹得打颤,要重新抓住岩石不是一件易事。 苏牧焦急道:“抓住!” “我在尽力……”她伸出手,朝前拿探。 不知是她太热了,还是其他的原因。眼前的场景都出现重影,粗略的一层白膜,让她眼花缭乱。 “我在尽力爬……”她像是给自己加油鼓劲,又一次这样提醒自己。 “咔嚓。” 不知哪里传来了琐碎声响,悉悉索索,如同蝉鸣,但在白心的耳里,就如同惊雷。 那是尼龙绳崩裂的声音,里头的纤维因为之前下坠时有磨损,现又经受压,所以开始依次崩断,弹出一层浅浅的白沙。 再这样下去,她会落到底部的! 白心回头,望了一眼那乱石嶙峋的崖底。 她绝对不能掉下去,她还有大好的青春要享受,绝不能丧命在此。 白心眼疾手快,赶紧用手卡住了一边石块间隙。 说时迟那时快,绳链应声而断,她的身形一晃,险些掉了下去。 所幸,只有碎石落地,发出了沉闷的滚落与击打声。 白心乖乖待在原地不敢动,她的脸色惨白,胸腔不住起伏。 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她居然还能找到着力点,真是太幸运了。 “小心!”苏牧突然朝她喊了一句。 她还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