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挣扎,一下子就从她怀里挣了出来,还往旁边移了一段。 倒叫李太太有点儿尴尬的样子了。 说话间,庞三嫂就赶了过来,一边赔笑道:“先前大姑娘在老太太跟前用了早饭,不回屋里去,说是要等大爷,我就回屋里去拿大姑娘的斗篷,也不知道大姑娘到大奶奶这里来了。” 说着赶紧着去把韩元蝶抱起来哄,王慧兰听到她说的话,倒是笑了笑:“大爷要回来了?” 许夫人屋里的丫鬟也都赶了过来,听问就笑回道:“先前就说进了城门了。” 李太太听到,跟儿媳妇交换了一个眼色。 韩元蝶看的清清楚楚,她一边哭一边想,爹爹要回来了,祖母那么讲礼的人,肯定也要过来的,有祖母在,有爹爹在,外祖母就不好说私房话了吧? 一定要坚持到那个时候。 大约是她这个时候哭声小了点,李太太就不顾她了,对王氏说:“姑爷是……” 才说了三个字,韩元蝶急了,声音又放的大了,小孩子嗓门尖利,一嚎起来,顿时压住了李太太的声音。 而且王氏自然着急,女儿毫无缘由的大哭,她哪里还顾得上跟母亲拉家常,再弱也不由的撑起来看,庞三嫂拍着哄了又哄,韩元蝶压根不买账,眼泪没多少,却是拉开了嗓门的嚎。 王慧兰又急又恼,只是问人:“圆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怎么她了?” 一片兵荒马乱中,李太太什么话都没法说了,然后许夫人就到了。 许夫人也从来没见过韩元蝶这样干嚎过,她向来不是个爱哭的孩子,有点不满意哭一下,哄哄就好,而且韩元蝶已经七岁了,不是奶娃娃了,多少能讲点儿道理的,许夫人也不由的问:“圆圆这是怎么了?” 王慧兰道:“进来就开始哭,问她也不说话,就是哭,跟前跟的人也都不知道怎么的。” 不是不焦急的,王慧兰的眼睛都在韩元蝶身上,自然没空听别的。 不过许夫人来了,韩元蝶却是哭的小声了些,然后整个圆身子倾过去,要许夫人抱。 王慧兰忙道:“圆圆不要让祖母抱,你都这么大了。” 韩元蝶不理睬,让许夫人把她抱过去了,一边哭的打着嗝,一边抱住许夫人的脖子。 什么露馅不露馅的,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她伏在许夫人颈边,低声说:“外祖母说……八姨母……” 说的很没头没脑的样子,可相比起韩元蝶,许夫人的经历自然更多,更加洞察世事,又有上回的铺垫,此时眼睛略一扫,就看的一清二楚,她拍拍韩元蝶的背:“祖母知道了,你别哭了,闹的你娘心口疼。” 既然外祖母急匆匆的就要趁祖母没来而与母亲说话的,那想必有些忌惮的,想到这里,韩元蝶果然渐渐的收了哭,本来也不是真的哭的那么厉害,只是还是打嗝。 许夫人把她放到地上,她就挨着许夫人的腿站着,不过还是虎视眈眈的在这里守着,若是外祖母非要提这个来刺激母亲,而祖母阻拦不及,她还是要出来闹的! 许夫人道:“亲家太太忧心闺女,这是人之常情,不过林哥儿媳妇如今弱些,说话也气短,太医说了,静养最宜,不要扰着了才好,自己也要少说话,说话多了越发头疼。亲家太太不如移步到小花厅坐一坐,我把太医的脉案和方子都与亲家太太瞧一瞧,再叫林哥儿媳妇跟前伺候的人说一说起居,亲家太太才好放心呢。” 她这话音刚落,阮妈妈立刻就吩咐王氏屋里两个陪嫁大丫鬟:“红杏,绿萝,还不快扶着你们家老太太些,小心门槛。” 韩元蝶眼珠子一转,跑过去拉王樱兰的手:“八姨母,我们也去。” 没想到韩元蝶突然这样亲热,王樱兰简直受宠若惊,忙就站了起来,跟着韩元蝶往外走。 李太太当然是不愿意走的,可两个儿媳妇本来就是站着的,许夫人也没来得及坐下,王樱兰一站起来,就成了大家都预备往外走了,两个丫鬟很自然的一扶,她也只得身不由己的站起来。 一行人到小花厅坐下,奉茶上点心的折腾之后,许夫人开始长篇大论的谈王氏的病,几乎是从头谈起,一开始请的哪位太医,诊的什么病症,吃的什么方子,到最近这些日子又是哪位太医,怎么说的,开的什么方子,韩元蝶依在许夫人腿边,听了个一清二楚。 王氏做姑娘的时候身子本来就不十分好,生韩元蝶的时候就有点艰难,足足养了差不多六年才又有了身孕,没想到三个月却掉了,又是个哥儿,越发心中郁结,竟就病了起来,直到如今,病了也有一年多了。 韩元蝶看外祖母的神情,明显是一清二楚的呀,那以前为什么会这么对自己说呢? 韩元蝶越听越恼,也不想听了,扭头就走。 她倒是没注意到王樱兰见状,迟疑了一下,又叫嫂子伸手推了一下,就跟了出来。 韩元蝶啪啪啪的往外跑,刚跑到院子门口,眼前一亮:“爹爹!” 一个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