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w市里,有人披着一身细雪,站在阳台上,点着了一根烟。 电话铃声响起,宁晚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刚接通,那边就响起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人声都听不太真切了,只零星听见几个字:“哥……圣诞节……出来玩啊!” 宁晚将肺里浑浊的烟雾吐出去,冰凉的雪落在他持烟的手上,一瞬就化作了水。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不去。” “哥,怎么不来呢!”宁佑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几乎是在喊了,“你之前老是不来,那是你有家室,我们都理解。你现在都离婚了!干吗还不来呢!来享受单身的快乐啊!” 宁晚眼底飘着一层比今天天色还暗沉的雾,像是什么情绪都被卷进这层雾里,沉了底:“没兴趣。挂了。” 说着,他真的就挂了电话。 宁晚想起他半个月前去学校找沈舒云的时候,那张熟悉的办公桌上早就换了人,换成了一个更年轻的老师。他无措地和那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问:“这里原来坐着的人呢?沈舒云他人呢?” 那个新来的老师和沈舒云在交接的时候有过一点接触,于是站起身答道:“你是说沈老师吗?他一个月前离职了呀。” 离职了……离职了。 沈舒云真的走了。 那天,宁晚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捂着头坐在沙发里,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好像丢了件很重要的东西,从心尖开始拧着疼。 这是爱吗? 宁晚开始人生第一次对爱深入地思索。 爱是什么呢?从生理学的角度来说,它是荷尔蒙的分泌,是肾上腺素的激增。但是如果从抽象的意义来讲,那么爱实则是一个很难定义的东西——无法用五感去感知,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那他爱沈舒云吗?他爱唐意川吗? 宁晚手指往下一顿,抖了抖烟灰,望着远处茫茫的雪幕,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实在无法解释爱的定义,只是在沈舒云走后,他才发现如果没有这个人,他的每一天都是失去色彩的。沈舒云之于他,原来竟然是水之于鱼、空气之于人的意义。 那个人总是笑盈盈地看着他,温柔地叫他“阿晚”。他的要求,无论是合情合理还是无理取闹,沈舒云总是顺着他。 电话又响起来,宁晚飞快地接通,凑到耳边,里面传来的声音再一次令他失望了——是罗骁:“生日快乐啊,宁晚!” 宁晚无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来,忽然意识到罗骁又看不见他,何必勉强自己笑成这个样子,于是收了笑,淡淡地回:“谢谢啊。” “今年我实在没办法去陪你了,我和小寒出国了。”罗骁的声音里带了点歉意,“礼物等我回国带给你啊。” 宁晚将那根烟放进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口:“算了吧,又不是小孩子,哪有那么在意生日。” “要的,要的。” 宁晚和罗骁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并没有打很长时间。 街上红绿的灯光晃得人眼睛发痛,一对又一对小情侣牵着手从街上走过,宁晚抓着手机,祈求着一个电话。 但直到夜幕沉沉,星光微渺,他都没有等来属于沈舒云的那一声“生日快乐”。 以往他的生日,都是沈舒云和他一起庆祝的,过着过着,最后总会庆祝到床上去。沈舒云躺在他的怀里,额发微湿,难耐地轻喘……但是那双宽容又温柔的眸子里,全是他。 其实沈舒云不说生日快乐也没关系,宁晚想,好歹也让自己问问他过得好不好吧,怎么说走就走得影子都没有了?这天下之大,到底要他寻到哪个海角天涯,才能找到那个总是对他笑着纵容的人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第34章 新年 萧莫其实没有在国内待很久,他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