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嫣脸不能动说话僵着,气的抓起桌子上那盛润颜泥的瓷碗狠狠砸到窦五身上:“应天府,又是应天府,自从丁季一上任,我的生意都不能好好做了。你也是个废物,我好容易约她了来一回,你竟不能成事。你可知道待她有了警觉,我就再难约她出来了?” 窦五垂下头任凭高含嫣气的胸脯起伏也不敢辩言。高含嫣顿得许久又拣起桌上一盆长的正盛,郁郁葱葱的文竹砸下来,碎在窦五面前土与泥皆散了出来,知书悄悄进来收拾着。 “好在她对顾柚澜倒还有几分好感,只怕过不得多久顾柚澜就要约她一回,到时候还有可图之处!”高含嫣闭眼慢慢说着,声音中带着叫人寒骨的恨意。 晚晴回到将军府,见伏罡在外院屋檐下站着,解下裘衣递给古兰,仰面问伏罡:“可用过饭了不曾?” 伏罡见晚晴脸儿红扑扑眉眼间带着笑意,显然心情是好的,缓缓摇头:“不曾。” 她是但凡愉悦起来,那双眸子就能勾人魂要人命的。晚晴这几年终于遇到个能谈得来话又不小看自己的顾柚澜,又与高含嫣对阵两番也未落了下风,此时便对这高含嫣先前的丈夫生了些怜悯:“可要我下厨替你做些吃的?” 她爱做北方饭食,伏罡却是惯吃南方饭食的人,但不为口腹只为舍不得晚晴那双手沾水,伏罡也决计不肯叫她下厨:“厨下自有人做饭,没得弄粗了你的手,你若愿意,到后院陪我练两把!” 晚晴连连摇头:“虽不过出门与几个妇人一起坐着吃吃茶,可我竟比下地割过趟麦子还要疲累,我要洗澡,今夜早早睡。” 次日要去皇宫面圣人,晚晴刻意将铎儿交给顾妈妈带着,自己去洗澡,洗完了回来远远见伏罡装成个君子样子在书房中伏案练字,远远问道:“今夜可要早些睡?” 暗示的这么明显,伏罡心中一喜,暗道:这熬人的日子终于完了。 自从高含嫣来闹过几回,虽表面上晚晴并没有不悦,但一到夜里,伏罡就吃不到肉了。 他进门见晚晴已然睡下,擎了高烛坐在床沿上看了许久,晚晴终于装不住吃吃笑了起来,伏罡吹熄高烛搁到床头,凑过去捞起晚晴便从后面弄了起来。晚晴哼了两声怨道:“阿正叔,能不能早些弄完,明早我要进宫面圣人。” 伏罡一手扶着晚晴的腰一手捞了前面揉着:“才不过片刻而已,可见你仍是想的。” 他指腹不轻不重的动作终于引得她全身震颤着抖了起来,伏罡合着这突然如绞的愉悦感送她到极乐的舒愉感中,将伏在床上颤抖喘息个不停的晚晴翻正过来。 次日一清早晚晴揉着酸软的腰不肯走路,伏罡趁着夜色抱她上了马车,自己骑着马好叫她能补上一觉,便往皇宫行去。命妇与朝官不同门而入,伏罡先送晚晴到了西秀门外,望着她进了门才回来步行往东华门方向而去。 晚晴跟着几个宫婢一路行到延福宫内,在宣召处坐着等了许久才得召入内。晚晴在凉州时去过几回平王府,内里大气雄混,但陈设皆是半新不旧。这样的陈设如今亦延续到了延福宫中,内里无论那镶晶的大理石地板还是陈木雕花的窗饰并绣丝缠蔓的帷幕,皆是用了许多年的东西。 当初的平王妃,如今的圣人坐的亦是一张擦拭的净亮却看得出年头的圈椅,她身上亦不着大袖,惟不过一袭平常褙子,然则其容色依旧娇美动人,不过二十出头,正是最动人的年级。晚晴俯身见礼毕,起身就见高含嫣亦在下首小几上虚坐着,见她也不过略点点头。 圣人命宫婢赐了坐来,晚晴才落坐片刻,高含嫣便起身行礼道:“圣人,妾身今早在那宫亦报备过,此时想过去看看她。” 她所说的那宫,正是上次晚晴回京时,还在皇太后位置上坐着的刘太后。儿子既死,又小叔回京继任皇位。若再做太后,于如今的圣人来说,便是平白降了一级。皇帝视妻如眼珠子一般,自然不肯叫她受这样的气。 而再往下降,降回皇后之位,一宫又岂能有两个皇后? 到如今这还是个糊涂帐,于是这宫称圣人,那宫还称皇后。高含嫣与那宫打的火热,时常进宫攀谈,这圣人是知道的。 圣人笑道:“既是如此,就请快去。” 高含嫣着一袭海棠彩刺绣芙蓉花的大袖,内里一幅绣金斓裙,款款施了一礼摇摆而去。待她走了,圣人才又笑道:“咱们小地方来的,总比不得土生土长的京中贵女们会装饰。风姿仪态也不太她们。本宫虽当初受教于孝仪皇太后膝下,但这些方面总无长进。” 男人们有自己的天地,女人却不过闺阁间的方寸。圣人回京也有两年多,但照她的面貌神形,显然过的并不愉悦,反而有种难掩的憔悴。 晚晴在凉州时与她并未深交,自然此时也不好深谈,只起身礼道:“怎会,圣人端仪正貌,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圣人又问了些到京住得惯否,衣食用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