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信,要快。” 阿步照着纪陶吩咐,做足姑爷将要独自回京的架势将车马备妥,回来从纪陶手中取到一封奇怪的信。也无抬头,也无落款,便问了声:“这是给齐王的?” “齐王在京?” 阿步恍悟:“难道是给魏大人?” 纪陶摇头:“此信你要设法递给裘大人。” 阿步想想也是,案子的事情是当问裘大人才妥当。只是这信的外观,也实在太过花里胡哨了些,三爷打哪儿找来这种粉色带花边的信封,上头缀的每一枚花瓣都精致。裘全德那老头子,恐怕消受不住的罢。 “不是给裘全德的。你不要走镖局和驿车,设法先去南凉县找我同你提过的胡先生,让他寻个稳妥之人将此信带到西京傍花楼,再从那儿将信递送给宝旸。” “府上不用去信么?” “宝旸会知道府上应当怎么做。” 阿步听得虽狐疑,仍是依言去办了。 ** 唐糖被岳常垣留在花厅喝茶,聊得尽是些岳府旧事,她耿耿于怀纪陶回京的事情,方才林步清好像还提过什么劳什子钦天监,每每开口欲问究竟,才提了个头,便被老头儿用别的话搪塞过去了,就好像纪陶方才未曾同他谈过天似的。 然而岳常垣同舅舅正聊母亲幼时趣事,老头儿说着便老泪纵横,舅舅舅母一旁亦是泣不成声。唐糖很小就没了娘,母亲的影子在心中既亲切又模糊,从未有今天这样具象,愈听竟是愈觉母亲若能在世,必定是个温婉贴心的娘亲,自己必也不用如此孤苦,一时悲伤逆流,狠狠淌了回泪。 即便早早离了这个家,更离了这个世间,母亲也依然是这位老父亲宠爱一生的小女儿,不知她在天会不会多少有些后悔? 出得花厅天已黄昏,唐糖这才得工夫喘气想起纪陶。自小的性子就看得出来,如今就张口闭口女儿,以后真不知这老狐狸会把他女儿宠到哪重天去。 他饿了罢?那牛腰是热的好吃。 不过方才纪陶好像正打算回京?那昆仑的事怎么办……正欲去寻那老狐狸细问,一寻之下大惊,岳府下人报与唐糖,说是姑爷之前就打马回京去了,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 走了? 他的行李以及阿步今晨的运来的译典,连同林步清自己……一概全无影踪。 唐糖差点没背过气去,哪里还吃得下什么饭,回房挂在那张吊床上发呆,窗边的月亮冰凉滚圆。 老狐狸独断专行的老毛病想必又犯了,可这次他打算将自己瞒到什么地步?外祖父究竟同纪陶聊了些什么? 唐糖兀自气了会儿,还是决定去寻老爷子问个究竟。 然而行至门前,居然连门都推不开,她再奋力推了一回,房门纹丝不动。唐糖猛敲了阵,又连声唤人,门外这会儿显然清冷无人,连个应声的人都没有。 唐糖忽然冷汗淋漓地惊觉,这门竟是从外上的锁,她是被人故意锁在屋子里的。 窗户很高,而屋子里无有梯子,她自己的包袱内更没预备绳子。唐糖枉称解得千锁,如今居然被困在这么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堪称阴沟里翻船。 这是她外祖父的府上,他们方才还在一起追忆了母亲,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怀是绝装不出来的,想锁她的又会是谁? 唐糖气闷不已,心中更是怒骂那老狐狸,如今岳家锁她的原因尚且不明,他这一跑,岂非将她独留龙潭虎穴?她唐小姐的眼光真是……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没交代没义气甚至都没法形容的混蛋! 不过唐糖这一年,几乎就是在困境中摸爬滚打而来,自然没道理被锁一个就气馁成这样。 门是铁的,撞开那是休想,门锁就在外头,连碰都碰不到。她骂过了瘾,环视一周,只得开始搜寻屋子可供逃生的工具,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吊床之上。 她很快将可用的绳索切割下来,若能设法将这网状吊床固定在窗下,以网作梯,说不定就将自己从窗子送出去。 唐糖身上唯一的工具只有发后藏的两枚小利簪,几种大小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