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着急打马出府,风风火火走了。” 唐糖揉揉脑门,有病的分明是他纪二,可她没了计较的力气:“阿步也去了么?” “去了。” 唐糖安了心,晃晃悠悠再躺下来。 看来纪二赶着上任,没工夫管她,自己暂时躲过一劫了。 ** 天光大亮的时候,纪方见崔先生赫然独坐二爷书房,大惊失色:“崔先生今日如何那么早!可是老太爷的病……”随即又摇了头:“不对,方才明明我还听他吩咐不许吵他,他要睡个回笼觉的。” 崔先生搁下茶杯:“是糖糖病了。” 崔郎中乃是纪鹤龄多年老友,在唐糖小的时候就认得她,算是瞧着他们长大的长辈。 纪方见郎中笑眯眯的,心下稍安,问了两句,崔先生倒说糖糖无事,许是昨夜受了些急风寒,这才病倒了。 “是二爷去请的您?” “老朽天不亮就被二爷揪起了床,他面上是一字不肯多说,我看心里不知多着紧呢。” “他这会儿还在府上?今日不是还要赶往遂州……” “还守着糖糖,故而吩咐老朽坐在此间喝茶等他。”崔先生抚须无奈笑:“已然劝过了。我说这里尚有我在,待糖糖醒转,服过药发了汗,调理几日保管无事。二爷推说他另有事需在京城耽搁,并不听劝。” 纪方压低了声又问:“崔先生得空也照看下我们二爷的身子……旧方子服了半年余,您看如今这情形,是不是又该换张新的了?” 崔先生只笑:“年轻人不急,我们老头子急什么?我观二爷近来气色大好,说不定……不过也罢,待他过来,老管家劝劝他,他若肯让我诊脉,我便诊一诊,咱们好换方子。” ** 阿步回府,径直去了糖糖处。 二少奶奶屋内热得似个蒸笼,二爷出来回话的时候,衣衫都被汗浸透了。 “魏大人刚下朝,一会儿派人出来回话说,‘知道了’。” “去了这样久?” “魏大人还说还让小去一趟齐王府。小的生怕后头有人盯梢,出城拦了每日进皇城送水的水车,绕了一大圈。这是齐王给您的信。” “哼,学机灵了。” 阿步挠头:“二爷总在没人的时候才肯夸我,是怕小的骄傲么?” 纪理低首看信,并不理他。 ** 糖糖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厚被子早换成了薄的,怀里不知何时添了个炉子,屋里升了只炭盆。 身上依旧有些畏寒,因为屋子热得不像话,自是好多了。她有气无力唤橘子:“伏天升火盆像话么?我的肉烤成干定然不好吃。” 橘子许久才进来回话,眼眶红红的:“您可是醒了,迷迷糊糊昏睡了一天,脑袋烧得像火,身上却一直冰冰凉的。” 唐糖极力想身子撑坐起来,发现身子竟只能斜倚着:“一上午……觉得快死了,那便是还活着,我非得起来。”天一黑还是得去应卯的。 橘子来探了探唐糖的脸和手,就皱了眉:“烧是还烧着,烫得倒也不那么吓人了。说药下去就能发汗,怎的一滴汗也无?” “我做梦的时候吃了药?郎中也没见过。” “所以说您是昏睡,不但郎中来过,药还是二爷亲自给您喂的。” 唐糖自然是要跳起来,因为力道猛了,脑袋一晕,眼前又是一黑:“二……爷他没去遂州?”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