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害死了你的父亲……”李员外继续道,“我贪图你们的蕴灵斋,所以害死了他。娘子,我娘子并不知情,她是无辜的,你不要动她……” 简易面色古怪地收回了目光,将视线落到琴娘子身上,“姑母,你怎么说?” 琴娘子阖上了眼,肩头不断颤抖。 其实在最开始嫁给这李员外的时候,她是不愿意的,因为那时她是那样年轻美貌,李员外却整整大她一轮。但家里需要她嫁出去,需要她嫁给这李员外,然后将彩礼拿出来给弟弟娶妻。所以那时她便恨了,不,或许在更之前她就开始恨了,深深恨着自己的弟弟。 可是自从她嫁过来之后,李员外对她真的很好,对她言听计从,不让她受一点的委屈。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这么想为相公添个孩子。 此时此刻,在简易的催促之下,她却道,“是的,我……我今天才知道……” 话音还未落,简易手中的飞剑便旋了个大的。李员外的惨叫戛然而起,一颗大好头颅顺着剑光弹到上头,而后径直落到了床上,滚到琴娘子手边。 琴娘子的手碰到了那个脑袋,惊叫一声,眼泪一下子从眼眶涌出。 “你相公死了。”简易用剑尖指着那无头尸体,“因为他没说实话。” 琴娘子哭声猛地一滞,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了过来。 “你不会以为我杀了他是因为信了他吧?”简易嘲讽笑道,“我只是想让你也亲眼看看,所重视的亲人死在眼前是个什么滋味。” 琴娘子本来已经没有血色的脸上,竟然又白了两分。 “但他也死得不冤了。”简易又道,“毕竟他那慌话里,还有一半的实话。我父亲是被你们两个给一起害死的,你们两个,一个也脱不了。” 琴娘子齿门发颤,“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简易看着她,“我再问你,我——又是被谁杀死的?” “你,你……”琴娘子忽然尖叫起来,发了疯一样,用指尖指着他,“你不是简易!你果然不是简易!你绝对不是简易!你、你究竟是谁!” “我当然不是简易。”简易轻松地笑道,“我是他从地狱招来的恶鬼,特地来找你们算账的。” 话音刚落,剑光一闪,琴娘子那指着他的手指顿时被削去了半截。 琴娘子惨叫着捂住自己的断指,泪水滚滚而落。 哭,这女人害死这么多人,居然还好意思哭。 “我可以很轻松杀掉你。”简易又走过去两步,弯腰盯着她的脸道,“但是我不想那么轻松,我想多折磨你一会。我更想从你的嘴里听听……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在你害死你自己的亲弟弟,以及你口中一个‘善良的孩子’的时候,你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有些怎样的感觉?你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琴娘子只知道哭。她的精神接近崩溃,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 不过没事,简易有办法让她开口。 只见简易指尖一弹,原本罩在房中某个角落的灵气顿时一散。那是一个小小的隔音法术,一经散去,便有一个声音在刹那间响彻了整个房间。那是一个琴娘子早该想到,却因为极大的惊恐,竟然直到此时听到了,才猛然意识到什么的声音。 婴儿的啼哭。 简易起了摄物术,将那婴孩一点一点摄入到空中。婴孩边大声啼哭着,边在空中踢着胳膊腿,无力地小小挣扎着。就在婴孩的正下方,是那滩从李员外无头尸体中流出的血泊。 “不!”琴娘子终于崩溃了,“放开他!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求你放开他!” “说吧。”简易冷冷道。 “因为我恨啊,因为我真的好恨!”琴娘子哭着道,“凭什么,凭什么我们都是爹娘的孩子,爹娘却把什么都留给弟弟!凭什么只因为我是女子,我就得处处让着他,甚至就连嫁人,也是为了给他娶妻!我真的恨啊!” 说到后面,她哭得险些噎住,不得不边说边换着气,“甚至就连那蕴灵斋,呵呵,那蕴灵斋,要不是一代一代积攒下来的财产,就凭他,开得起来?但爹偏偏就要将所有的财产都交到他的手里,甚至于就连他后来生了个痴儿,爹也说要把蕴灵斋传给那个痴儿!说是总有一天能治好的,哈哈,要是治不好怎么办?也得传给那个痴儿吧!” 她哭得蜷缩起来,“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