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是此时此刻,简易站在了这里,笑看着琴娘子的惊慌失措,“别来无恙啊,姑母。” 琴娘子不住地尖叫着,往后连退直退,终于惊醒了熟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丈夫。 “吵什么呢?”李员外嘀咕了一声,不耐烦地睁开了眼,赫然看到床头立着的简易,顿时也是面白如纸。 正在此时,噼啪一声,又降下一道雷光,衬得简易脸上的笑容越发可怖。 “鬼,鬼……”李员外显得比琴娘子还要难堪几分,吓得背后都贴到了墙面,退无可退。而后他猛地蹦起身来,竟然想孤注一掷,直接从窗口爬出去。 结果还没来得及将脑袋伸出去,此人忽然感觉右边脚腕一紧,竟被什么套住了。接着后面有什么用力一扯,他便被直接扯下了窗,又扯下了床,贴着地面继续被往后扯去。他惊惶地往后一看,只见简易含笑握着一根绳子,一路将他扯到自己的脚边。此人吓得不断扑腾,却怎样也挣脱不开。 绳子只是最普通的绳子,简易用灵力加固了而已。 等到真的被简易给扯到了脚边,此人的三魂七魄已经被吓掉了一半,剩下那半也是摇摇欲坠,几乎就要两眼一翻晕死过去。简易却连晕死的机会也不给他。 飞刀一旋,轻轻巧巧便从李员外肩膀上割下一道肉来。剧痛使得这李员外一下子清醒过来,哭喊不止,几乎要喊哑了嗓子。 琴娘子惨白着脸看着这幕,越发不敢逃了。 但琴娘子到底是琴娘子,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稍稍冷静了两分,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小易啊,你来看姑母了吗?” 这女人原本有一张漂亮的脸,此时笑起来,却比哭还要难看。 “姑母,”简易笑着回道,“你以前,也是像这样叫我小易的吗?” 琴娘子被问得一噎,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真是个亲切的叫法。”简易又道,“谁能想到,你能够一边亲切地叫着这两个字,一边下如此毒手。又有谁能想到,一个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心肠居然毒如蛇蝎。” 琴娘子脸色一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是吗?”简易笑着反问。 飞剑又是轻轻巧巧一旋,在李员外那已经被挖开的伤口处又割下一片肉来。 “那现在呢?”简易看着琴娘子问,“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吗?” 听着丈夫那凄厉的惨叫,琴娘子额头上滴下了汗来。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她早该发现不对,这一幕哪里都不对。其实她以前几乎从未那样亲切的叫过简易,毕竟自从她险些掐死简易却失手之后,她与简易家中就几乎撕破了脸,再也没有必要假装自己喜欢这个侄子了。但是这又有什么所谓呢,眼前发生的事情根本哪里都不对。 “你……你……”琴娘子不住大口呼吸着,胸膛不断起伏,“你以前……虽然痴傻……但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 “是吗?”简易又是如此笑着反问,“原来我以前是个善良的孩子?原来你还知道我善良。” 就在说这话的时候,飞剑已经从李员外伤口处割下来第三片肉。而李员外的惨叫声已经响亮到了极致,不能表现得更惨了。 或许他想要在琴娘子眼前将李员外凌迟至死。这个认知让夫妻两人都惊恐不已,一股股寒气直往上冒。 “姑母,如何啊?”简易问,“你知道我刚才在说什么了吗?” 大汗从琴娘子额头滴落,“是……我知道了……你、你放开他吧,我求求你放开他吧……” 回应她的,却只是飞剑的又一次轻旋。简易在李员外不住的惨叫声中道,“姑母,你觉得,你现在还该向我提要求吗?” 琴娘子不敢说话了,只能任由冷汗不断往下滴落。 屋外又起了闪电,而后悉悉索索下起了暴雨。 简易总算将手中绳索一甩,任由已经疼得直不起身的李员外在地上不断翻滚。 “现在我有一个问题,”而后他道,“你们谁能回答我,我的父亲……是被谁害死的?” 琴娘子张了张嘴,嘴唇却发着颤,好一会没发出音来。就在这么一会儿之中,李员外却是缓过了劲来,抓着那鲜血淋漓的手臂,哆哆嗦嗦地答道,“是……是我……” 简易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