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劝道,“王右丞聪明有才,又有太原王氏百年名门支持和殿下您看着,自然会一辈子仕途通顺,逢凶化吉,平平安安终老的!” 王合雍微微一笑,“但愿如你所言。”重新取了置在一旁的红宝牡丹扇垂问道,“宜春县主此事后续如何?” “沈王妃是个手段中正的,”刘树和拱手禀道,“知闻此事后便将李氏幽闭,怕是等待魏王亲自处置。想来事后定会向丹阳公主和宜春县主登门道歉。” “也是。”王合雍轻打着红宝扇点头道,“那李氏虽张狂妄行,可魏王叔夫妇行事却是有章法,既闹了出来,处事是必要公正的。”沉吟片刻,抬目问道,“可知道圣人什么时候下朝回后宫。” “殿下,”韩姑姑侍立在一旁,忖度着她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那宜春县主境遇如何,与咱们延嘉殿可没什么干系。您在宫中还没有无事可忧,你可不要多事了!” 王合雍闻言浅浅一笑,“乳娘,你这事想差了!那薛氏不过是嫔妾之流,恃宠生娇乃是正常的事情。本宫却不同,”抬起头来,面色十分傲然,“本宫是大周皇后,母仪天下,负教化天下女子之责,难道竟是自降身份,天天跟薛氏之流行争宠之事不成?宜春县主身份乃是宗室出女,又封有县主之位爵,论起来,此事正正是本宫该过问的事情。” 韩姑姑闻言面色染上一抹愧色,“殿下,是老奴想错了,竟险些误了您的事情。” 王合雍闻言微微一笑,“乳娘您疼我,我是知道的。”乳娘自幼鞠养自己长大,疼她犹如亲生子女,对自己一片真心。她若可以自是愿意重用于她,可也不得不承认乳娘格局太小,脑子也有些糊涂,比起来着实不如徐锦云能干干练。“本宫行事自有分寸,不会差了事去!乳娘日后只掌管本宫日常起居之事便是了。延嘉殿中其余事托付给刘阿监和徐姑姑,” 延嘉殿樱草色帷幕缓缓垂下,鸭黄牡丹宫灯灼灼着暖黄光泽。天色渐晚,延嘉殿外传来几声黄门巴掌拍响通传的声音,圣人进了殿。王合雍伺候着姬泽换了燕居玄色贴银常服,在起居殿坐下,方笑着道,“妾身瞧着圣人今儿挺高兴的,不知是否有何喜事?” “哦,”姬泽神色十分松缓,闻言高高挑了挑眉,“朕神色有这么明显么?今儿朝上,其实确实出了一件大喜事。” “既是前朝之事,”王合雍垂眸,善解人意道,“那妾身就不问了。” “无妨,”姬泽摆了摆手,“此事与梓潼也有些相关。你早晚会知道,也就无甚要紧。”他扬了扬眉,“去年朕遣殿中监姜皎前往岭南开展粮食试植之事。姜皎如今回奏,说是初见成效。他费了一年功夫,如今几个试点州地稻谷已是丰收,因着摸索试行经验不足的缘故,还有些折扣,想来日后推广后粮产还会提高。岭南植粮之事乃是梓潼胞兄王颐上书之故,如今见了成效。王颐当记一大功。” 王合雍闻言喜上眉梢,“兄长忠心体国,能够为圣人略尽绵力,便是他的福分。妾身替他谢过圣人恩典。”顿了片刻,瞧着姬泽的神色,小心开口道,“圣人如今心情好,按说妾身不该扰了你的心情的。只是妾身今儿知晓了一件事情,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该与您说一说。” “哦?”姬泽闻言收敛了愉悦神色,“既如此,梓潼请言。” “丹阳姑姑如今抱病,妾身想着阿顾一个小娘子年纪尚幼,随母亲独自居在公主府中,难以支撑,不免多了一些怜惜。前些日子,魏王府上李侧妃瞧中了宜春手上的一间衣肆,竟是起了谋夺心思。今儿更是直接上门讹诈,若非玉真姑姑正巧经过,怕是整个衣肆都给人砸掉了!” 姬泽闻言面上一阵冰寒,心思电转,已经是明白过来:太皇太后过世之后,自己这些日子忙于国事,没有空闲心力关注姑姑和阿顾身上,再加上六皇姑闭门守孝,很少进宫。落在世人眼中,不免觉得六皇姑和阿顾失了宠,竟都生了胆子,欺负到阿顾头上。握着琉璃盏冷笑道,“魏王治家不严,竟纵容的这等恶妇,想来是自觉年纪大了,当不起宗正卿之责了?” 王合雍闻言微微一惊,觉得姬泽这话说的太重,忙柔声盘桓,“恶仆嚣张,金吾卫巡防一时也来不及赶去。玉真姑姑当场处置了恶仆,令人将之扔回了魏王府。魏王叔与沈王妃行事素来公允,虽然一时蒙蔽,但知情之后定会给宜春一个交待。” 姬泽唇角微微一翘,瞧着王合雍,“梓潼乃是中宫皇后,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王合雍觑着着他的神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