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般扎眼,娘娘那边怕也不会空看着。” ...... 要是沈琼楼知道宫里发生的事儿,肯定要赞一句沈老夫人料事如神,陈皇后病愈之后正好赶上每月皇上得来正宫坐坐的日子,她一身月白色衣裙,淡妆素裹,带了几分家常气息,皇上就是再不喜她,也难免心软了几分。 陈皇后亲手端上昭睿帝最爱的龙井茶,浓淡适宜,笑得恭谨而又谦和:“今天二皇子从南边办事回来,来宫里给妾请安,又带了这茶叶过来,您尝尝看。” 二皇子生母早逝,也不是很得宠,倒是陈皇后这些年对他多有看顾。昭睿帝接来尝了尝,颔首道:“老二也给我送了些,不过点茶的手艺却不如你这里的。” 陈皇后这才在他下首坐了,面上带了几分感怀:“一转眼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妾也眼瞧着他们从枕头大长起来,细算下来,二皇子如今十九,三皇子和四皇子也已经十七了。” 昭睿帝本以为她要说三皇子如今跟着几个太傅学习的事儿,没想到她只字未提,心里倒有几分满意,含笑道:“是啊,孩子们确实长大了,老二他们都能独当一面了。” 陈皇后笑着应和几句,又沉吟着道:“其实妾身近来在琢磨着一件事,老二老三老四都不小了,是不是...该赏赐封号了?” 皇子只有封王了才有封号,等成年了封王也属祖例。昭睿帝有些心动,但细细思量一番,又摇头道:“这事儿事关重大,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办成的,先准备着吧。” 陈皇后应了个是,又轻声问道:“那是不是先在宫外开了府,让三个大的先搬出去,自己历练历练?” 她见昭睿帝盯了过来,柔声解释道:“妾是想,他们三个也都是大人了,不好总受宫里荫庇,出去闯闯才能有担当,以后成家娶妻了也能方便些。” 最重要的是,开府之后自有别的事要办,腾不出手来皇上面前讨好卖乖,更没时间来跟着三位帝师听课。 其实让皇子开府之事她年前就有准备,德妃怕也是察觉到了她这一步,想到儿子快要离宫甚至封王去外地就藩,仓促之下下了这么一招烂棋。 昭睿帝颔首道:“皇后办事素来妥帖,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好了。”他起身道:“朕乏了,你去命人传膳吧。” 陈皇后赶忙应了个是,昭睿帝等她带着人走远了,才让眼里的疲惫和猜忌慢慢浮现出来。 不知道有多少人好奇,明明陈皇后容色远胜于德妃,他为何偏宠德妃?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跟德妃相处轻松舒坦,也会嬉笑怒骂,轻嗔薄怒,像是寻常的两口子那般,而跟皇后在一处,更像是和那些大臣商议朝政,像君臣更胜过像夫妻。 他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他年少之时,不是没有为娶得这样美丽的妻子而欣喜过,他也想过真心待她好,可没几年这些心思便被现实磨平了,他对着这张在自己面前永远恭顺的脸,总也亲近不起来。 皇后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聪慧的让他恐惧,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皇后乃是正宫,若是想利用太子插手朝政...他心里一警,又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声。 譬如帝师那事,他这些年偏宠德妃和三皇子,时不时下皇后母子脸子,一来是真爱德妃,二来更是为了捧出他们压制皇后和太子。德妃也是看出了这点,也抓准了机会。 他没在皇后这里留宿,出来之后便在书房见了谢太傅,谢太傅是三位帝师里年纪最大的,不光教了他儿子,还教了他,教了他老子。 皇上对他总存了几分来自于少年时期的敬畏,若说谁还敢在天子面前直言劝谏,那必是谢太傅无疑。 他见谢太傅,先关切问道:“听说锦儿前些日子受了太傅责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他读书不用心?” 谢太傅在皇上面前有不用下跪的特权,捋了捋胡子:“皇上多虑,三殿下于功课之事十分用心,可以说是用心过头了。” 他就是要攒足了错处,好一次发作了,所以把近日三皇子的行径都跟昭睿帝说了一遍,就连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