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琼九抬了眼,看着他打响指的手,“那,猜对没有?” 齐盎嘴巴弯起一个弧度,很是俏皮的眨眨眼,没说话。 齐盎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位置,他将腰间佩戴的剑扔在地上,外袍绕着腰腹卷了一圈,“吃槐花吗?你看那槐花开的多好,你一会儿给师兄送些过去吧。” 陆琼九随着他的动作转身,齐盎已经爬到树上去了,他将整串槐花摘下,“过来接着呀。” 那是一颗颇有些年头的老槐树,这个月份,槐花开了满树,莹白衬青绿,铁树压俏白,陆琼九耳边还回荡着齐盎清脆的响指声,看着这满树的盈盈串串的花,一时间迷乱了眼。 她心尖微动,也不知道是在应答哪件事,总归是回了一句,“好”。 淮绍一捂着胸口,撩开山洞旁老槐树垂下的枝叶,簇簇清脆叶子夹带白色槐花串在视野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冷月光下笑得眉眼弯弯的人儿。 淮绍一看见她,瞬间将捂在胸口的手背到腰后,还好今日一身黑衣,她该是瞧不出什么。 她穿的单薄,晚上山风猎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急着步子朝她走了过去,背对着风口朝她站稳,为她挡去所有风力,她娇小的身子全部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淮绍一微微拧了眉,“齐盎呢?” 不是叫齐盎去陪她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等他 有些欣喜,更多……疼惜。 将她带到这偏僻山谷,他已然觉得十分亏欠,目光在她身上由头到脚打量一番,而后,转了个旋儿似的又重新落到她娇丽面庞。 她一身狼狈,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他呼吸沉了些,问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可冷了” 陆琼九美丽的眼眸里满是喜悦,她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两步并做一步,脚尖与他的相触。 这是极近的距离了。似乎只要他弯了腰,低了头,唇就可以碰到她的香软脸庞。 淮绍一胸口隐隐泛痛,但心里异样的悸动又泛着痒。 陆琼九将手放在他眼前,细软白嫩的手指慢慢张开,露出她手心里的白色花儿。 她手心透着粉,花儿挤了她满手。 “齐盎说,槐花可以吃,我刚刚尝了,是甜的,留了些好的,都给你啊。” 陆琼九另一只手挑了一朵长势最好的花,花瓣被她小心摘掉,露出里面花蕊的苞,她递到了他嘴边,声音愉悦,“这里,最甜。京城都见不着这样好的槐花。” 她嘴巴启阖,轻柔舒缓的声音抚平了淮绍一刚刚争论过后的烦闷心绪,但也又轻而易举的在他心里划出刻痕。 他张了嘴巴,陆琼九点了脚尖,伸长纤指将手里的槐花送到他嘴里。 不经意间,食指指心触到了他的下唇。 陆琼九手指一僵,慌了神,因为点了脚尖的原因,受力不稳,头磕上了他的胸口。 淮绍一闷哼一声,陆琼九只觉得额头碰到一处濡湿,她站稳身子,手摸上额头,手指上赫然一片腥红。 她将手指上的血往身上蹭了蹭,使劲蹭了蹭,蹭的手心都开始痛麻。 “他还打你了?”她鼻子一酸,说着眼泪就要往下掉。 齐盎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齐将军口中的祸害是她,而被祸害的人却是他。 她不甚清楚齐将军是何以得出这个结论,只是觉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