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纹路,挑起一侧眉,另一只手挑起折扇敲了敲桌面,“皇妹自幼秀外慧中,来说说你的见解吧。” 秦桠思垂落的发挡了她大半个面容,她盯着茶盏上点缀的红梅卧雪图,咬紧了牙,勉强维持着嘴角的浅笑,她柔着嗓音道:“思儿自幼长在深闺,自然不如皇兄见多识广,每日接触的人就那么多,哪里能看出什么门道可以评头论足呢。” 太子点了点头,将折扇展开,随手扇了两下,“这倒也是。” “思儿由母后一手带大,不知道是不是对母后的了解比本宫更加深入?”他夹了一口菜放到口中,咀嚼着。 “母后的脾气秉性,整个大秦有目共睹。” 她所答非所问,却将立场明确摆好,太子瞬间明了,也就不再绕圈子。 “那信你看了?” 秦桠思点了点头,“看了。” “你觉得母后有错否?”太子往前探了探身,直视她的目光。 秦桠思抬起了头,露出满眼的真挚,眼底透出丝丝为难,她一身素白轻纱点绣红梅对襟襦裙,衬上柔柔弱弱身段,让人无法不信服,“有错却也没错。” “母后在信里说了……九儿的事,九儿的事母亲确实做得过了,但……”她抿抿唇,“但也是为了皇兄和我啊。” 太子又往前探了探身子,说着就要找她要皇后送过来的信,“你这想法和母亲有什么两样,把信给我,让我看看这信里究竟是如何误导的你。” 秦桠思慌乱起身,躲了太子因为情急伸过来的手,她偏过身,侧对着太子,“皇兄在说什么,难道要因为母后一次的错误否定她整个人吗?生养之恩,皇兄你真的不顾及吗?” “况且,母后还知错了。” 太子张了张嘴巴,似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蹭地起身,紧跟着秦桠思,又重复了一遍,“把信给我。” 秦桠思突然间转身,宽袖在空中滑过一个弧度,她声音高了起来,“皇兄想不明白吗?母后为何将这件事以书信告之,我每每日夜陪伴在侧,母亲均一字未提,反倒黯然神伤,以泪洗面。昨日那封信,句句言辞恳切,望女儿不步后尘。” “那信,不过是一个做错事的母亲羞于言说的表达,满是愧疚之余,皇兄竟然还这般想自己的亲生母亲。至于那信,关乎国母声誉,我看过便烧了。” 秦桠思言语急切间,目光炯炯,让太子有了些迟疑。 但那些年的蹊跷完完全全依附在皇后身上的事,又是明明白白存在着的。 太子压抑住心里的波涛汹涌,他不想再继续做聋子瞎子,有些事一旦开始怀疑,就如野草般狂乱生长,任如何割毁,只要春风一吹,便蛮横生长。 “皇兄,生养之恩,不足以让你体谅母后吗?纵是九儿受了委屈,但事情已经过了,您和母后的母子情分,血浓于水,怎可说断就断。” 秦桠思上前一步,伸出手握住了太子垂在身侧的手,她尽量压低放柔声音,“皇兄,母后膝下只有我们兄妹二人,贵妃娘娘恃宠而骄,她在后宫周旋,守着国母端庄,已经着实不易了,她不能再没了我们啊。” 太子微怔,严肃的面孔露了一丝情分,他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不知是母后骗了你,还是我的眼睛耳朵诓骗了我。” “世人皆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两者兼而有之,又会有几分假呢。” 太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事,就这么过了吧。” …… 淮绍一引着陆琼九找了二楼一个单独的房间,这个房间里窗户大开,陆琼九在窗前坐下,稍微投放目光就可以看到楼下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表演。 音容端了一小碟瓜子和一壶茶水来,立在一旁侍奉。 陆琼九拍拍她对面的位置,仰头去找淮绍一,“坐啊。” 她话还没说完,楼下一阵骚动,陆琼九下意识抬眸望过去,竟是说书先生提前登场。 陆琼九瞬间被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