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微微一愣,这盐水浇到伤口上可不了得,忙劝到,“王妃,这使不得啊!若是让人看出来了,可是要责怪我们动用私刑啊!” 顾长安狠狠瞪过去,“我说拿来就拿来!” 那人也不好再推阻,只好让手下拿了盐巴兑水去。 顾长安接过盐水,毫不犹豫往顾长卿伤口上倒,那盐水渗入血淋淋的伤口,硬是让顾长卿咬着牙轻哼出声。 周围站着的侍卫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就这盐水浇上去,饶是大汉也得疼得哇哇叫,可这顾长卿却只是微微轻哼,果真是硬骨头。 顾长安哪里能满意她这样,又是几鞭子毫不客气地抽上去。顾长卿身上除了脸,很快就没有一处好地儿。 “苏公公到!” 顾长安一听,慌了神,赶紧把鞭子扔在地上,让那些侍卫把她拖回牢中。 苏常德进来的时候,顾长卿已经面色惨白地躺在了地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老奴见过侧妃。” “苏公公有礼了,怎么这时候来这地牢?地牢阴森,莫让公公招了不干净的东西去。” 苏常德微微一笑,“谢侧妃挂心,只是皇上让老奴来告知顾长卿明日行刑,倒是侧妃,怎能进这地牢的?” “长安实在放心不下妹妹,这才来打点一番,不料被公公撞见了,还望公公莫要说出去。” “老奴不敢,只是这地方确实不干净,侧妃还是不宜久留。” 顾长安见他有意赶人,也不好再留,只好挤出两滴眼泪来,哭着离开。 苏常德见她走了,又看向那几个侍卫,“怎么,皇上金口说出来的话你们也想听?” 那几人赶紧恭恭敬敬道,“不敢不敢,公公有事就吩咐,小的们先到前头去候着。” 那几人说罢赶紧弓着腰退下,经过苏常德身边时,却被他身边的高个儿太监吸引了目光,心中暗想,如今这小太监都有这么高的个儿了。 苏常德见人都走了,这才转过身去,“殿下,快点儿吧,一会儿人该来了。” 他身后的高个宦官摘下帽子,对着苏常德微微鞠躬,“多谢苏公公,公公大恩,容离没齿难忘。” 站在他身侧的小太监早就哭肿了眼,帽子掀开一看,正是芍药。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啊!小姐!” 顾长卿被人按压着,只觉得疼痛至极,微微抽气。容离立马上前来,一把抽走她身上的毯子,那白色囚服上哪里还有一块儿好布?! 容离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她一直怕疼,这该是忍住了多大的伤痛。他一直说要保护她, 让她一世无忧,可结果是,他甚至不能替她挡住这些伤痕。 他想扶起她,可却不能找到一处可以下手的地方。 “长卿…我…对不起…” 芍药见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上还淌着血,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芍药,快拿药。” 芍药听了容离的话,赶紧从怀里拿过药出来,想替小姐上药,却不知道从何下手,一时间又急得哭出来。 容离一把夺过药罐,托着顾长卿的后颈,把她扶起来,示意芍药扒开她的衣服。 薄薄的布料有的被抽得塞进了皮肉里,此刻扒出来,简直要了顾长卿的命。听着她强忍的嘶哑声,容离的眼睛已经血红一片,他恨不得杀了那对狗男女! 芍药一边撕一边哭,还不敢让眼泪滴下来,生怕眼泪落到小姐伤口上,雪上加霜。 这药足足上了小半个时辰,苏常德守在前门处张望着,替他们把风。 药上完,顾长卿也几乎丢了半条命去。 她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容离,竟落下泪来。容离心如刀割,把她的头紧紧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顾长卿感觉到冰凉的液体滴在自己额头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要骗我?可否有一点…有一点爱过我?还是…你…你一直在利用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