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崇敬、膜拜和臣服。 灵魂都在抖动。 已经有人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砰!”膝盖撞击在地面上,一声闷响。 殷云扶瞥了那个人一眼,眼瞳乌黑。 不仅仅是全真教弟子失态了,全世界看着直播的人无不为之失态,每个人都下意识地想要拜倒。 宗伯却有所不同,脸色通红、鼻翼微张,瞳孔也跟着微微扩张了,“竟然……竟然真的是……” 之前他还不是那么确定。 黄永明兴奋得更为纯粹一些,他不知道张秉均是什么东西,却能够看得出来张秉均现在很强,非常强,强悍得让人心情激动。 “这到底是什么?”黄永明再次问道。 宗伯微微一笑,“蜚。” 黄永明不知道蜚是什么,还想再问一句,宗伯已经转过了身,“时机到了。” 黄永明一怔,随即脸上一片狂喜之色,“这就好了?” 他的声音都在微微发抖。 宗伯微微点头。 不远处灵虚皱着眉头看着两个人,眼底闪过一道道冷光,还有十足的担忧。 宗伯一个闪身进了正殿,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是一套白色的道袍,滚边用的是冰蓝色的云纹图案,头上是一个黑色带阴阳鱼图案的发冠。 广袖白袍,衣袂翻飞,看起来仙风道骨,出尘淡然。 宗伯眼中的全世界人民“期待”已久的祭天仪式终于开始,他容光焕发,在祭祀之前,竟然还认真检查了一遍直播镜头。 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满身仙气的宗伯从嘴里吐出几句话,带着特殊的韵律,似乎是一种祷告仪式,同时他还手舞足蹈,跳着奇怪的舞,“天地定位,祀遍群神,宅反其土,水归其壑,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以人道,归祭天道……” 最后一个字说完,已经变成了蜚的张秉均忽然从半空中俯冲下来。 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张秉均的身体,只能看到半空中隐隐出现的那一道气流。 殷云扶双手攥紧了,几乎一瞬不瞬地看着张秉均。 可那种眩晕感又来了,这是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一次,仿佛铺天盖地的洪水,直接摧毁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的意识堤坝。 她全身僵硬,什么都看不见了,却还是倔强地瞪着自己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药丸。 不,也不是现在才觉得自己药丸,一开始就觉得干不过,不过干不过也要上而已。 就像一场考试,平日里压根没听课,靠前完全没看书,该做的题目一题没做,可真到了考场发到了卷子也不能把题目空着。 现在是马上就要给出答案,明明知道卷面分数会是零分,真正看到了还是会心碎。 殷云扶是没体会过考试,却与那万千学子经历了类似的突击考。 大脑一片混沌,彻底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 她感觉自己好像漂浮起来了。 飘啊飘啊,意识撕扯着,好像要分散开去……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不是殷云扶吗?” 谁在叫她? “真的是殷云扶啊?她竟然就在距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看着我们,胆子不小啊。” “自己送上门来了,都不用我们再费多余的心思了……” 每个字她都能听懂,可组合起来她就不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她翻个身准备再次“睡”过去,“轰隆!”一声巨响。 她全身都痛了,痛得发颤。 也是因为这强烈的痛感,她的大脑却闪过了一丝灵光。 “张……玄静!” 她猛地睁眼,“张玄静!” 男人白色的头发落在她眼睫上,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再不是那个道教第一人,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影帝。 他的脸上只剩下一只眼睛,背后的翅膀遮天蔽日。 那只冰冷的瞳孔里,散发着最冰冷的光芒,毫无波动的,毫无温度的,直直打量着她。 像是打量一块石头,更像是打量一块带着血丝的新鲜的肉。 殷云扶低眸,一抹猩红冲进了她的视线,她的腹部被一只形状完美的手插着,红色的鲜血还在顺着那只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