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是宫里出来的文明人。 也索性面对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奴隶,宫人们避免了杀人这一步。 捡现成的装备就成了。 …… 男性宫人们一个个搬敌囚去了,宫女们待在原地面面相觑。 “还愣着干什么,换衣服、找干粮去。”明月辉扶着脑袋,潇洒转身,“还有,查查这家人的底细,到时候,咱们扮作府上叛变的家奴。” “是。”一众俯首听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她一把扯了压得自己头疼的金步摇。 “凉灯,跟上。” 小宫女凉灯连忙上前提起明月辉曳地的裙裾。 绛碧结绫复裙太过繁复冗长,方才一路上还有两个宫女帮忙拖着她的裙裾跑路,导致她活脱脱像个唱大戏,和众人画风严重不符。 现下第一件事,明月辉想把这画风给修正过来。 …… 两人先后进了一女子闺房。 不过一炷香时间,明月辉感觉自己呼吸的空气都顺畅了。 广袖白练衫,胸间丹绣裆,明月辉对着铜镜掐了掐腰,感觉自己比凉灯还要细。 明明袁皇后也很符合渣男后宫的标准,只可惜小渣男居然是个不爱好管鲍之交的断袖。 等等,不对……明月辉回忆起了当时司马沅牵起的那双手——粗糙,却不失骨节瘦小的手。 别说是特意选|拔|出|来的侍卫,连一个普通男人都不可能长出一双这般瘦弱不堪的手。 “殿下——”背后幽幽传来一个声音。 正沉浸在思考中的明月辉抖了抖眉毛。 “殿下不要动。”凉灯素手飞快地拆着假髻,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竟然可以把假髻里的铁丝勾得满头都是。 “哦……”明月辉只好努力正了身子,静静瞧着铜镜上的盘长纹琉璃边。 金色碎玉透过窗棂照在铜镜上,铜镜里的自己糊糊的,她能隐隐约约看出原身眉眼间的隽秀,湛若冰玉,蔼然春稳,是副不折不扣的好相貌。 “凉灯,今早王爷带走的那侍卫,你认识吗?”明月辉不动神色地旁敲侧击。 说到这儿,头皮蓦然一紧,猛地一股力,扯得明月辉牙都疼得打颤。 身后原本温顺的少女,这一刹那,用了差点把她后颈皮掀翻的力。 “哎哟喂,你轻点。”明月辉疼得下意识抱着脑袋往前躲。 凉灯怔然脱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下一刻,她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将脑袋磕得砰砰响,“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求殿下责罚……” “等等,怎么说到那侍卫,你会如此激动,那人到底是谁?”明月辉伸手,揉了揉疼痛的后脑勺。 刚才那应激性的反应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那侍卫绝对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假扮的……而在皇宫里与小渣男司马沅相依为命的女人只有一个! 她…… 她就是—— “别……别揉!”凉灯乍然一声,再次打断了明月辉的思路。 又特么怎么了?明月辉定然看着侍女,她简直怀疑这个女人是小渣男留下来的内应了。 凉灯抬起头来,小脸上犹挂着泪珠,流露出一股惊异未定的惶恐。 明月辉:“嗯?” “方……方才情急之下,发现……发现……”凉灯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明月辉柔夷轻竖,示意她说下去。 凉灯眼珠轻转,似在组织语言,过了半响才郑重道,“方才情急之下,忽然摸到殿下后脑勺,有……有凸起的金属异物。” 明月辉:“什么意思?” 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吧,显然这人是喜欢把天聊死的那种。 明月辉低下头来,灼灼目光打量这个叫凉灯的宫女。 但见那姑娘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神分明怯懦慌张,却要强自镇定坚持。 对于凉灯的说法,明月辉分明不信的,甚至还有点想笑。 她只认为对方因隐瞒着什么,而生硬地转着话题。可她就是要看看,眼前的小姑娘到底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翻出什么风浪来。 于是她故意摆出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试探着令其起身,“那你到来看看,本宫脑后到底有个什么东西?!” 为表明自己的信任,明月辉令凉灯重新为她挽起了头发。 凉灯的手再一次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