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陈大廉被她们娘两奚落一通,面红耳赤的离开。母女两人还以为他知道羞耻,不会在上门,谁知次日又来敲门,随后几日都是如此,嘴上说着要月娥认祖归宗,见娘两不为所动,竟提出把田月桐送来,一块跟秋二娘学做首饰。 这话就是可以理解成,陈大廉想要妻子娘家哥哥的女儿田月桐跟着秋二娘一起学习花丝镶嵌,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花丝镶嵌。 秋二娘给气的,当下把人撵出去,下次再敲门,怎么都不让五婆应。 玉珠听完也是惊讶的很,这人可真是脸都不要的,这样的要求怎么开的口,只怕田家人没少在后面出主意,玉珠道,“秋姨,你小心些,他们想要的只是花丝镶嵌的手艺,他们知道你不肯教那田家小姑娘,只怕会把主意打在月娥身上。” 二娘皱眉,“姣姣的意思是?” 玉珠由着白芍白芨给她穿衣梳妆,继续道,“月娥姐到底是他的孩子,要是告去官府,他执意领走月娥姐也是可以的。不管如何,总要小心些,他真去官府告,伯府也不会袖手旁观的,秋娘也让月娥姐最近注意些,就怕他们使出什么昏招。” 不怪玉珠瞎操心,秋姨和月娥姐孤儿寡母的,事情宣扬出去,打她们主意的怕是不少。而且这时代和离,孩子必定会跟着男方,从来没有跟着女方一说,除非男方不要孩子。 玉珠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她们一个世家想要对付陈大廉这样的商户很是很容易的,自古不与官斗,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她想陈大廉应该不会用这么蠢的办法逼着女儿认他的。 总是让秋姨谨慎一下还是好的。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玉珠见时辰不早,抱着匣子回去伯府。 她刚离开,月娥也归了家,见二娘神色沉沉,月娥道,“娘,你怎么?是不是那人又来了?”她柳眉一竖,露出凶巴巴的模样,“娘,下次我在家里陪你,他要是还敢来,我拿了扫帚赶他走。” 秋二娘摇摇头,握住女儿的手拉她坐下,“你都快十四了,怎么还这般毛毛躁躁的,刚才是你玉珠妹妹来过,她同我说的一些话,我想想的确是,陈大廉知道我们会花丝镶嵌的手艺,明面上他不敢怎么样,就怕背地里使什么手段迫挟你,娘总是不放心。” 陈月娥不以为然,“娘别担心,他能干什么,我都这般大,不是他随随便便哄骗走的,就算告去官府,让我跟了他,我自己跑过来总成,官府的人还能日日捉我去?”她说的的确是对的,就算陈大廉告去官府,孩子都大了,跟了他想回母亲这边官府的人又阻拦不了。 秋二娘摇摇头,“娘心里总不安稳,这段日子你莫要瞎跑,好好待在家中,你花丝镶嵌学的差不多,多多练习就成,你年纪大了,娘也该你给物色物色,找个夫家了。” “娘,我还小呢,还不到十四,我可不嫁人。”陈月娥笑道。 二娘笑笑不语。 玉珠抱着两匣子的东西回去伯府,特意献宝一样把二娘给蓉姐儿做的那些小金锁,小项圈送去大房,郑绣绣跟林氏瞧着喜欢极了,郑绣绣笑道,“多谢姣姣,这些东西实在太精致,蓉姐儿是有福了。” 蓉姐儿才生下来瘦的跟猴儿一样,这一个月乳娘喂养的好,她也肯吃,蹭蹭蹭的就肉乎起来。 这会儿蓉姐儿还在睡觉,裹着小夹袄的小团子趴在床上睡成一团儿,玉珠稀罕的香了她一口,又坐回去听林氏和郑绣绣商量着办满月酒的事情。 还有三天就是满月酒,前一日春闱的榜也该下来,要是姜瑾和谢澈能考中,可真是多喜临门。 绣绣道,“娘,这事儿还要跟祖母和婶婶她们商量下,要是四弟跟阿澈都高中,是一块办了,还是分开着?” 林氏温声道,“这事我问过老太太跟你婶婶,她们说阿瑾跟阿澈能高中的话,直接跟着蓉姐儿的满月酒一块请亲朋好友一聚就是。不用另外办席面了,让厨房早早的备好食材就成。” 老太太年纪大,许多事情力不从心,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