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对自己时的惊慌恐惧早已深有认知,知道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季知哲索性随她去。 他这一沉默,郑依槿反倒越发慌张。 慌得不单是季知哲是她的合作对象,更慌的是,她是hilda的事情在她没点心里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曝光在他面前,而他却默然不语。 莫不是他早已知晓她的这层身分?若是知晓,是从何知道的?是自己发现还是听人说起?听人说起又是听谁说起?涂砚书吗? 各种猜测一併袭上,惊慌让她本就白皙的脸蛋更显苍白,在邹恬面前表现良好的偽装顷刻崩瓦。 季知哲眼角馀光一直注意着她,虽没能看清她面部神情,也能从她紧握的双手觉出她的不安。 在心中无奈一叹,他正想侧头喊她,馀光中,只见女孩子小心地挪动身子到距他半个身子的距离处,伸手扯了扯他身上大衣的衣襬。 那一剎那,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受流窜过心脏,在季知哲心上留下印记。 他垂眸低望还捏着他衣襬不放的手,没有言语。 「学长。」半晌都没等来季知哲的问话,郑依槿只能轻唤出声,她同样垂着眼,以至于丝毫没发现季知哲根本没看她。「你……你早就知道了吗?」 这话问得突然,季知哲的思绪被拉回,他总算抬眸,却见这小丫头根本没敢看自己。 「知道什么?」 「就、就是我是……」 是什么,郑依槿没说完,饶是已被识破,似这般自我介绍的事情,她还做不熟练,没法顺当的说出口。 但季知哲听懂了。 浅浅地笑了下,他说:「刚才知道了。」 他话说得不多,郑依槿同样也听得明白,这意味着,她的身分仍旧瞒得严实,若非这般合作,谁也无从知晓。 慌乱的一颗心只因他这么一句话便轻易稳定下来。 「那,那你可以不告诉任何人吗?」她鼓起勇气,人又凑近季知哲几分,眸中闪烁着希冀,让人瞧了都不忍拒绝。 季知哲原就不属于话多的人,既不喜说人八卦,也一向懒得听,纵使身旁朋友不少,真正能跟他聊得起来的也就只有涂砚书一人。 不过,这种关于郑依槿的小秘密,他怎么可能让涂砚书知道? 所以他想都没想,点头应下。 得到承诺,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悄然归位,郑依槿整个人放松下来,几乎可以说是瘫在沙发上。 坐姿不难看,就是难得的随意,落在季知哲眼中不免添上几丝亲密意味。 只有在亲近之人身旁,才能这般自在随意。 这个认知让季知哲很满意,眸中不自觉间沾染笑意,透出一丝宠溺。 郑依槿被这眼神给瞧得挪不开眼,心脏蹦跳的厉害,仍捏着他衣襬的掌心沁出一层薄汗,黏黏糊糊的,与她不便言说的心意,全渗进毛呢大衣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