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驰轻笑,听着小姑娘轻松的话语,还有那灿烂的笑容,他心头的紧张渐渐消失。 春闱三年一次,人生又有多少个三年?走到如今这一步,顾驰不仅是代表着自己的颜面,他还背负着温元之的希冀、整个河省的希望、国子监夫子和学生的认可,还有上京城世家对寒门子弟的评估等。 肩上的担子很重,负重前行,有时也会很累,可以这么说,从当初踏入上京城的那一刹那,在没有考取功名之前,顾驰的背一直都是挺得直直的,不敢有丝毫松懈。 最有难度的考试,激烈的竞争,隐隐有些压抑、紧迫的气氛,他也会有些紧张和不自信。 不过有小姑娘陪在他身边,眼眸里流露出来的信任、肯定、鼓励和爱意,似轻柔的春风一样,吹过他的身体,吹走所有的焦虑和紧张。 排队入场,顾驰在队伍中,又看了一眼小姑娘。 叶溪一直盯着他,迎上他的目光,眉眼弯成月牙,露出娇俏的小酒窝,笑的灿烂,冲他挥挥手,“夫君,加油!” 虽听不见叶溪的话语,可顾驰看清了她要说的话,唇角扬起,坚定的继续朝前走,有了溪溪的鼓励,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来也是巧,萧柯恰好排在顾驰左手边那一队,和他差了几个人,在顾驰的斜后面。 顾驰没看见他,不过他倒是一眼就看见了顾驰。 萧柯脸黑黑的,眸色深沉,拳头攥紧,怎么到哪里都能见到他! 每次一见到顾驰,萧柯的心里如同拨乱的琴弦,整个人都乱了神,大石块横亘在心头,压迫、紧张又厌烦,心态难以平静下来。 好不容易顾驰离开国子监,可国子监里还是有他的消息,原因无他,只因最后一次考核,顾驰考了第一名。 第一名,这是什么概念,萧柯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每次都是排在五十名左右,可顾驰一个乡间学子,轻轻松松超越他们世家子弟,拿到了第一名,成为国子监人人羡慕、佩服的对象。 即便顾驰不在,留给他心头的压迫还在,萧柯的心态越发不平稳,加上临近考试,状态不好,最后几次模拟考试,竟然连乙班的一些学子都考不过,真是丢脸。 要不是顾驰,他哪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一切都是因为他。 姑父的看重也被他抢走了,自己成绩一落千丈,要是哪一天,顾驰能尝到自己的滋味,那该有多好! 顾驰才不知道萧柯的想法,照例是严格的检查流程,身上的衣衫、带的东西翻来覆去检查好几遍,就连熏香驱虫的艾草叶都要扒一扒,看看有没有夹带东西。 比考乡试时更要严格,要是有人通过几道检查环节,还能作弊,那可真是神人。 考场与以往相比,环境好很多。首先,地方大了不少,人躺下不至于脚踝伸出外面。也不只是几块木板子,铺的东西还挺柔和。 不管是笔墨纸砚,还是照明的蜡烛,都是上等的那一类,力求不因这些外在东西,而影响考生们的发挥。 顾驰整理好东西,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考试开始。 今科会试主考官,都是学士大人,温元之也向顾驰分析过他们几人的风格和偏好,不过这几位都是老油条了,轻易不会显露出来,幸亏温元之和他们一起共过事,才了解一些。 他的位置在第一排最边上,有一个好处就是安静,前面是主考官,右边是墙壁,没人敢轻易打扰,大声说话。 当然也有不太好的地方,第一排的学子,直面多位主考官,各个不怒自威,在宦.海浮沉多年,周身的气势,给人极大的压迫。 若是心里素质不太好的,被主考官扫过一眼,或是直直的盯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接下来的思路,多影响考试啊! 拿到题目,顾驰匆匆扫过一眼,题量挺大,五花八门各样都有涉及,不仅仅拘泥于四书五经,这对学子的量和平日的积累,要求挺高的。 难,是真的难,好多题目模棱两可,最起码顾驰一眼看过去,没有太多的思路,难以抉择,需要多读几遍题,细细揣摩其意思。 揣摩对了,就是正确;可要是揣摩错了,与主考官的答案大相径庭,一题分值也挺大的,基本上这场考试也就这样了,成绩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出题的人可真是厉害,顾驰自诩见过不少题,也从未想过题目还可以这样出。 他不由得感叹,不管做过多少题目和资料,当见到真题的那一刻,以往做的那些题目,都没有抓住真题的精髓。 他深吸一口气,把杂念抛出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