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质的军队。 魏军首领若是女子身份曝光,这权利支给谁? 还回圣人手中? 他既不可能直接率领军队,也不可能带着魏军四处支援。 圣人或许迟早会回收一部分兵权,但肯定不是现在。 再找将领任命? 再任命谁能像信任季子介这般? 就算是不考虑他们二人情感,从权力上来考究,崔季明就是大邺军权的半个脸面,是圣人身边的利剑,他作为帝王,必定是宁杀一百不肯损崔季明一人的。 这样慢慢想来,独孤臧与张富十俱是一身冷汗。 独孤臧嘟囔了一句:“干脆俩人早早成婚得了,兵权那真是到了自家口袋里。” 张富十冷笑:“到自家口袋里?你见过哪个皇后还领着朝廷官职的,若是不领朝廷官职,那兵权就不是她的!” 他话音才落,就看见帐帘被外头的卫兵掀开,一个瘦高的身影弯腰走了进来,后头一排宫人停在了帐外,唯有宫里宫外都认识的耐冬跟了进来。 两个瘫软在皮床上抓后背的人立刻站了起来。 殷胥看了一圈,没地方做,独孤臧这个狗腿子话不多说,赶紧搬了个放箭矢的箱子给他,耐冬垫了块皮毛,殷胥坐下了。 这俩人根本不敢看圣人,当年开过的关于圣人被自家将军摁在桌子上那啥的笑话还历历在耳,谁敢造次。 殷胥先开了口,缓缓道:“人心易变,今儿不会说,不代表往后吃了苦了,心里有怨恨了的时候也不会说。” 张富十脸白了白:“人活在世,自有道义。我是季将军一手带出来的,我就算被踩在了泥里头,也断是不可能说这话!我在军中呆了这么多年,知道意味着什么!” 殷胥理了理袖口:“你若是知道意味着什么,就也该明白我很难饶了你们两个。张富十,你早年家是濮阳走货郎之子,后来父母因饥荒双亡,你便做了渔夫换些生计,堂表亲俱已不在。无牵无挂,你是条滑鱼,不要命就不要命了,谁也捏不住你。独孤臧更是,独孤家你那一支早亡,家门破败,唯有一堂姊应当是嫁入汉中一代,如今是商人之妻,除此以外再无亲人。” 独孤臧从来没对外说过这些,关于他那堂姊他也是幼年依稀的记忆,此刻全让殷胥抖了出来,岂能不心惊。 这是要灭口? 殷胥道:“若是我做事儿……断是留不得你们两个人姓名。但一是这一场南伐,你们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回去到洛阳算军功时,怕是都要加上几转,升官加爵。二是,我要是杀了你们两个,两条人命总要给三郎一个解释,若说实话,我们二人也是要翻脸,那是得不偿失。” 张富十暗暗松了一口气…… 殷胥又道:“你们知晓此事是无意,但许多不该做的事都是无意。这次南伐记录功勋,你们二人怕是也别想着升官了。从今日起,若是你们在平日里胡说八道也罢,醉酒胡言也罢,吐露出来半分可能让人猜测的事儿,不管是在军中在家里,在跟谁窃窃私语,只要是说出口了,我就一定能知道。你们脑袋可能就要自个摸不着了。” 北机之人武功极高,虽无实权,但无孔不入,说是他们说错一句话就立刻会被监视他们的北机所杀——这两个人都毫不怀疑。 然而军功不在就不在了,张富十倒是无所谓,独孤臧却有点愁眉苦脸。打仗这么卖力,就是为了能升官,回头俸禄和俸料再涨上一倍,家里那位大爷点着金银也能少翻几个白眼啊。 殷胥:“别觉得这事儿完了,我信不过你们二人的脑子。在军中,平日里该怎样就怎样,若是让我见着对她不敢靠近坐,不敢搭肩膀,不敢乱说话到让旁人心中生疑;亦或是动不动就表现出要关照她,舍得不她上前线干重活之类的样子!让别人感觉到了变化,你们脑袋估计还在,别的少了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 张富十身子一紧绷,他还真就觉得走出这营帐没法面对崔季明,感觉眼睛都要不知道往哪儿搁。圣人提的这要求也……也太过分了啊!会不会他们勾肩搭背了之后,圣人还要趁机报复啊! 殷胥没说话,眼睛斜过来,等着这二人给回复。 独孤臧先把脑袋点的跟带弹簧似的:“自然自然!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