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种话大家也不会太过受到惊吓。问题就是……殷胥平日里就是个佛面阎罗啊! 殷胥也不知道是气还是赌气:“是你想见?” 崔季明真恨不得一句你吃醋吃的一肚子酸水了吧,她又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嘴,简直就是夫妻开公司,要是在员工面前吵架,立马成为热门八卦,甚至还有一大批人猜测什么时候离婚。她噎了噎道:“我以为你会想带着我,我们一同去见。你这算什么意思?觉得不能光明正大,还是自己先让自己矮了一截?” 一个人名都没提到,却总觉得每一句话里都包含了宇宙,除了俱泰以外所有的人竖起的耳朵都恨不得扎穿了帐顶。 殷胥面上神情好似有点想回嘴,又有点被说服了,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 俱泰连忙圆场道:“这么多年的事儿了,季将军是您手下的忠臣名将,理应陪同出席,也算是扬我国威。” 言下之意就是,圣人您也当是耀武扬威一番,带着已经成了自家人的崔季明去溜一圈,气死他不好么? 殷胥微微动了动眉毛,没答话,似乎默许。 一时间无数针尖般的目光全都戳向了俱泰:你还知道内幕?! 俱泰感受到周围气氛都变了,连忙推上折子讲正事儿去。 人前不争了,到了群臣散了,殷胥这才开始真计较这事儿。 计较,但是嘴上没说, 他确实是觉得带上崔季明更好,毕竟他跟崔季明现在是正好的时候。虽然是两国交锋,是战事对抗,但想到那个人百般求而不得的崔季明,每日跟他蜷在一起抱着他不肯撒手,殷胥就觉得自己不论怎样都赢了。 一面恨不得他到死也不知道崔季明的一点消息,一面又忍不住想看看他知道了之后的样子。 进了主帐,崔季明坐在桌案上,又开始来回荡着脚:“你这是让我去了?” 殷胥正在扒拉衣箱,那里头也有几件崔季明的衣衫摆在其中,他不想要旁人知道,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忙活,头也没抬的道:“你不和他说话就好了。” 崔季明歪头笑:“你是领导,你发言我附和啊。主要还是怕对方的南迁有人突袭,我在你旁边,怕有变数。之前洞庭湖那次,快吓掉我半条命。” 殷胥顿了顿,崔季明手上还包裹着白布,伤的颇深,如今连刀都握不了。 他看着手指被弓弦勒的血肉模糊,心头都停了半拍,怎可能不心疼,开口却是训她:“你至于么!我能出什么事儿啊!” 崔季明知道他的刀子嘴豆腐心,笑一笑没在意就过去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殷胥拎着她两件衣服出来:“你就没有别的衣服么?穿来穿去就这几件。” 崔季明:“我来打仗的又不是来相亲的,能带多少衣服来啊。你——你这是给我挑会面时候要穿的衣服?我穿甲不行么?” 殷胥摇头:“铠甲太难看了,把你裹得跟个桶一样。不过宫里随着来的人多,我叫人给你赶制一套也是来得及的。” 崔季明:“……你至于么?” 殷胥扫了她一眼:“至于。” 他末了又补充道:“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活像是我从未好好待过你,转让你出来吃苦了。你看看你脸上冻的痕迹,还有这手!我倒是想好好养你,你却不肯。” 他站在桌案边,很仔细的拨弄了一下崔季明耳垂上挂着的小灯笼似的青铜耳坠。崔季明顺手将胳膊一搭,扣在他腰上,极其自然而然的就隔着几层衣袍去捏他的龙腚。 殷胥现在已经可以身子一抖翻个白眼的接受她这种习惯性行为了,“你是可以原谅他,我却绝做不到。”殷胥顺手拿指尖梳了梳她鬓发到:“当时说过恨得要杀了他的话,你可以渐渐忘了,或许是能理解了他,我却不可能,我会一直在心里记得。”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