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胥的神情却似乎很纠结。崔季明觉得自己思索能力有点退化,她瞧着他额头上都是汗,头发也被她揉乱了,忍不住伸出手去抹了抹他额头。殷胥抓住她的手,在脸上贴了贴,神情愈发难看,想说又不敢说似的在那儿纠结。 崔季明心想,妈的上完了你一副后悔的样子是搞毛啊?! 她手指用力捏了捏他脸颊,殷胥疼的嘶了一声,呆呆的看她,半晌道:“子介……你不觉得忘了件事儿么?” 崔季明伸出手正在抱着他肩膀,这会儿才在仔细瞧他,目光跟揩油似的掠过他脖颈胸口,声音有点哑:“忘了什么?换个姿势?” 殷胥似乎怕她生气,压住她,脸都憋红了,讷讷道:“我、我……弄在里面了怎么办……” 崔季明一呆。 她这样的神情,殷胥更惊吓了:“我我我忘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要、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你——” 她看他急的头上又要冒汗:“不要紧啦,别在意这种事。” 殷胥瞪大眼睛:“怎么不在意!你是不是不知道,这样、这样你就会——” 崔季明摊开手懒懒的躺着:“不会啦……我不会的。” 殷胥呆:“什么?” 崔季明漫不经心的别过脸去:“我的意思是说,我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一两年折腾得厉害。我很久都没有来过葵水了,别想了,不用担心。” 殷胥半天没说出话来。 崔季明转头努力笑了笑:“不好么。这样你也更舒服吧,我喜欢这样。” 殷胥猛地埋头抱住她,崔季明吓了一跳,他胳膊那么用力,就跟要勒进她身体里去似的,唇一下一下吻着他肩膀。 崔季明道:“怎么……你不喜欢这样?” 殷胥摇了摇头:“对不起……” 崔季明:“什么啊。你就爱道歉,你要真有歉意,就下床去朝金刚经去吧。” 殷胥满脑子都是在想,自己不止一次在崔季明面前提及孩子的事情,她心里该作何想?是不是他无意之间说了很过分的话。 他越想越觉得难过。 崔季明:“要是你这会儿在想跟别人生孩子,我就现在阉了你,把你那玩意儿跟爆竹一起扔进火堆里,让它别过到明年了。” 殷胥猛地撑起身子:“你又胡说什么呢!” 崔季明的手还攀在他颈上,死死盯着他:“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我纠缠这么久,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我说过的话你别不当真。说过你要是敢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拼了命都能带兵打进洛阳城里去,把你打成阶下囚,别不信!” 殷胥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忽然就要说这个……” 崔季明半晌硬邦邦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很喜欢小孩子的。” 殷胥撑着身子,瞧了她半天,才猜出她睚眦必报的面容下真正的意思。她是……也在惶恐什么吗?崔季明显然不是会惶恐自己无法生育的哪种人,她是因为他一直喜欢小孩的态度,才生出这样的情绪来的—— 是他让她变得在意起这种事情来。 殷胥轻轻道:“你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胡话了。我不可能找别人,你明知道我是全心全意都给你的,何必做这种假设。” 崔季明撇开脸:“你还是个皇帝呢。” 殷胥:“我已经立博为储君了,不会有人逼我的!天下是我的,他们不敢说什么!” 崔季明没说话。 殷胥抱住她的脸,要她看他。他觉得自己那时候年轻做事情不妥当,当时就不该表露自己喜欢小孩的意思,要她为此纠结! 他一字一顿道:“你说,一个我不认识没见过的小孩子,和你相比,哪个更重要!我再喜欢小孩,也比不得喜欢你的十分之一啊!” 崔季明眼神一闪,愣愣看向他。 殷胥斩钉截铁道:“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考虑这个,你没必要去考虑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