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明:……要是真能面圣我就扑上去啃了,还介绍你个毛线! 队伍中都是最早跟着崔季明的那些兵,下头人因为撤退和得到物资,对于魏军和朝廷的关系也算是知晓一些,此刻居然各个荣光焕发,就好似要奔向新的明天一般。 夜奔了几个时辰,屁股都癫麻了,再等等估计就要天亮,眼见着就要离卫州不远,崔季明却没预料到眼前的这个状况。 显然朝廷的部队也是知道黎明是最容易被攻击的时候,因此也安排了多几倍的兵力巡视凌晨前的这个时段。朝廷此次派军近十万,驻扎在卫州的就有六万多人,营帐连天,再加上又是御驾亲征,阵仗也大得离谱,大老远就能看见了卫州城外连绵的灯火,然而他们却被多几倍人数的朝廷军围住了。 崔季明抬手解释道:“我是魏州主将季子介,特来面圣,若是将军能通报一声,圣人会明白的。我可以在这里等。” 对方毕竟是朝廷军,这两年大邺也是富起来了,一水儿的明光甲,整齐划一。前头率领几千人,手持长戟包围住他们的将军听见这话,嗤笑了:“就你这等不明人士想要靠近军营,还通报圣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崔季明:“……那你说怎么办。圣人密信要我来见,我都到这儿了总不能还回去吧。再说卫州、滑州本来是我的地界,你们对外宣称激战几天几夜,实际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来了,也要想想原因啊,我让出两座城,总也不是白让的。” 那将军倒是眯了眯眼:“罢,我不可能信你的鬼话,这年头谁都可以冒出来说自己是叛军头子。你一个人,随我走,押你入营,我再将此事报予主将,若真有你这个人,自然让你去面圣。若你是心怀不轨,脑袋干脆留在卫州别走了。” 独孤臧冷笑:“呵,带主将进军营,找个由头杀了再攻打我们魏军,你倒是想的明白。季将军,走罢!既然朝廷不需要咱们,也就等着停在卫州别往前走一步了!” 对方都是中军,在中央待惯了哪里听得别人这样的威胁,几千人齐齐长戟横指:“都到了这里来还想走?!” 独孤臧也拔刀,身后千人拔刀声齐齐响起:“敢对季将军出手,也看我们让不让!” 崔季明连忙抬手:“我单独跟你们进军营还不成么,要卸了刀是吧,能骑着马么?” 独孤臧惊:“季子介!” 崔季明回头:“哎别急么,我不就是自己去见没让你露脸么,下次下次。你还能真跟人家打起来么,一千多人非死这儿就乐意了是吧,你往外退一点,就在咱们刚刚路过的梅林哪里等我得了。” 独孤臧:“季子介你疯了么,你真敢进去!那是六万多人的大营啊!你知根知底么?!” 崔季明把佩刀卸下扔给他,笑道:“勉强算是知根知底吧,不要紧,我真要是几日出不来,你干脆就回去跟老张商议吧。” 对方将军狐疑的搜查了崔季明全身,勉强允她骑着她借来的那匹黑马,被几千人包围着押入军营了。独孤臧又惊又气的立在原地,简直就像是目送单刀赴会的英雄一般望着崔季明的背影。 却不知崔季明在马上屁颠屁颠的偷笑,心里一阵激动:哎呀马上就要见到啦! 直到崔季明随着他们走远,夜色中已经看不清楚,独孤臧这才垂下头,气的一拳打在马鞍上:“说什么心里有谱!我就说不能跟朝廷合作!” 旁边小兵:……卧槽你说了么?最兴奋最想跟朝廷合作的不是你么? 但独孤臧一脸深沉,他们也没嘴贱开这个口,独孤臧:“命人回魏州先将这个情况通知老张,其余人随我退到梅林的位置等。如果等不了,就让老张从南北两边撤兵,死也要打进卫州去!” 旁边小兵:……先别激动啊我看季将军走的挺乐呵啊。 崔季明也是在马背上有点兴奋,半天摆弄自己吹的跟梅超风似的头发,对身边那将军道:“你要是一级一级往上报真的太慢了,你这品级也不算太低,还是去得了御前,我建议你直接去御前报,我还有急事儿等不了。” 这位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马蔺道。大邺文官武官不分,几乎时常兼任文武职,此次莫天平也随亲征大军,他作为莫天平提拔的门生,自然也谋得了个武将职位。只是毕竟他打仗经验不足,官职也不是战场最前线的那种,今日恰逢巡逻,也顺带出来遛一遛。 马蔺道出身贫寒,平日里吊儿郎当,然而自从进入叛军境地,目中所见场景比他流离失所的童年还要凄惨,他心中一直压着一股怨愤。听见这个暴发户打扮得胡汉混血如此口气,气得脑门上青筋都快凸出来了。 崔季明:“真的,你去御前就说季子介来了,圣人会起来的。你要是觉得跑一趟不值得,就多说一句讨个赏,九、圣人大度,一定会赏你。” 马蔺道转头:“你觉得我还差个赏钱?” 他冷冰冰转过头去没再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