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长安也是出了名的,有些总想让崔舒窈好好盘算一下婚事的七大爷八大叔,竟托信给崔式,要他管管闺女。 崔式直接把信扔给舒窈,崔舒窈一句“关他们屁事”,气的将书信全都扔进火盆里。不过为了安全考虑,她也渐渐对外宣称在建康老宅内养病,隐匿姓名带上侍卫在外行事,几乎不露面,只托喜玉在外行事。 崔季明甚至没来得及进她在和州的宅子,二人在长江沿岸港口附近的酒楼见面。这是崔季明头一次在州级的城镇,见过能坐几十人的酒楼。她登上楼,还没来得及探头,一个娇软的身子从屋内扑出来,撞得她一个趔趄。 崔季明大笑,抱起她来走进屋内。拉上薄薄一扇门,拍了拍某人的后背,笑道:“哎哟哎哟,怎么感觉你比两个月前要沉了,吃胖了?” 崔舒窈脸埋在她胸口,两只手却狠狠的拈住她姐的腰侧,狠狠一拧。 崔季明吃痛:“你这两只手,跟个大闸蟹似的,快别吐泡泡,起来吧。” 崔舒窈这才抬起脸来,她眼眶还红着,气疯了似的跺脚:“你之前与我说要去宣州,结果没几天我这儿就接到消息说宣州出事了!你比妙仪还不省心!” 崔季明连忙在她窄窄的脊背上顺毛,道:“什么事还能困住我么,你都没必要担心的。” 舒窈这才扁着嘴坐下,她在外人面前,可是永远笑的滴水不露,何曾露出过这般幼稚的神情。崔季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脸颊,舒窈没好气的拍在她手背上:“你手劲那么大,别把我脸上捏肿了!” 崔季明笑:“那不能怪我,怪你皮肉太细嫩。今日不能久留,长安事情要变,我要立刻回去,之前要你查的事情,你可有些眉目了。” 舒窈先饮罢了茶,才从身边拿出一本被青花布包紧的书册,道:“能找到的实在不多,但他们当年支持贺逻鹘,运送物资,总要留下痕迹。也不是太早的事情,还算能查到些证据。” 崔季明解开青花布,微微翻了两页,道:“东西是有用,但最让人猜不透的是圣意。怕的是我们入长安,甚至来不及见到一眼圣人了。” 舒窈道:“李党在南地势力极广,这都是根本没法查的事情,我本来想知晓李党名义下的土地到底有多少,但真的是查不出来,李党庇护下的大小世家太多,一旦发现有人在查不利于他们的东西,他们就会立刻转移给别的世家。” 崔季明则摇了摇头:“咱们怕是很快都不需要再查了,这些可能都要变得没意义了。你不要再以身涉险了。” 崔舒窈往前坐了坐,急切道:“当初不都是说好了么!这是崔家的事情,不是阿兄一个人的事情,我也会分担。就算他们想对崔家出手,让阿耶直接出去玩便是,我手里如今能捏的资产,足够咱们吃三辈子了。咱们本就是三姐妹,没人出仕也罢,什么后继无人也罢,咱们一家人好好的才重要!” 崔季明看她急了,忍不住伸手在某人精致梳过的发髻上摸了一把,道:“这我当然知晓……在宣州一事上,算是在行归于周内暴露。我马上要去长安,自己又身负武艺,倒是不怕。只是你在南地,我怕他们可能会找到你。” 舒窈冷笑:“他们自然会想找我,南地如今所有的行当,我都插一手进去,有点流动我便知晓。他们在南地封锁粮米商路,已然就能显示出端倪了,如今大邺商行还是不够主流,官府说拦便能轻易拦死。如今江南局势要变,生意也做不成,蜀地如今最富庶安全,我想去蜀地一段时间。” 崔季明听她这么说,倒是松了一口气:“蜀地多少年没有过天灾人祸,又临近吐蕃,吐蕃连年与大邺通商,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可发展的地方。” 她说罢了,崔舒窈才笑起来:“天底下也就你了,我明明身为女子,你却觉得跑来跑去也不要紧。天底下像我这样从长安到江南再去蜀地的女子,也没见着有几个了。” 崔季明笑道:“你读过万卷书,该行万里路了。”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