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想明白了,陇右道根本不可能留给伺犴。他做事稳妥,不会让外人捡了这么大的便宜。再加上之前他在南方拓宽行路,也绝不会放过陇右道这块连接西域的宝地。” 阿继坐在了俱泰身边,道:“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想要接手北边的陆行帮么?” 俱泰揉了揉眉头:“不知道啊。我这种人生来就像是上不得台面的,但有些事情做总好过苟活,到时候再问过主上吧。” 阿继却笑道:“您若是留在陆行帮,我可以拜您为师么?” 俱泰惊:“这会儿又不是先生,改成师父了,我能教你啥?” 阿继笑:“您不用教我,使唤我做事,告诉我原因就好了。这次救崔三出来,关于言玉和阿史那燕罗发生冲突的时间,您都说得很准,我觉得判断这些,要经验也要多思,以后跟着您会有这样的机会。” 俱泰看他一脸认真,竟有些无所适从,他甩了甩袖子:“边儿去,我哪儿有空带徒弟!” 他套上鞋子便去找马,阿继连忙小步跟上:“师父师父让我来!” 而另一边,考风正在给考兰编头发,他嘴里叼了一截红绳,早些年手艺不精,如今握拳的手也能编出花来了。考兰摸了摸脑后编好的发辫,考风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道:“我觉得你还是别冒这个险。毕竟以前咱们招惹过崔三,她对你老早就有不好的印象了。指不定一直在找机会想报复你。” 考兰一笑:“那也要试试。我竟没想到三郎喜欢男子,你怎知道他试过端王那般木讷安静的,怎不会想尝点新口味?” 考风:“要是端王发现了,估计先弄死你。周围都是他的人,连俱泰也是,你能有活路么?关于从军一事,我也是随口一提,大不了便自己去报,年纪也够了。” 考兰手指摆弄了一下衣袖,轻笑道:“就哥这样貌从军营底层往上爬,不是找死么?你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怕是连展露武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帮莽夫拖出去了。崔家三郎纵然年纪尚轻,但他在代北军中绝对说得上话,他一句话,或许咱们的命都能改。” 考风还想再说,考兰打断他的话:“哥,事实已经告诉我们,只要有本事就能为自己打下一片的想法是错误的。或许自己有本事也重要,但绝大部分时候,这抵不过躺在床上发一次骚好使。” 考风犹豫道:“那我自己去寻他,我自己去跟他说,不必你去。” 考兰笑了:“哥比我有出息,万一以后功成名就了,难道一辈子要背着爬崔三床一事么?你一辈子就被捏在他手里了。” 考兰提起衣袍,不想再多作讨论,哼着小调往马边去了。他马鞍边挂着兵器,鞍上的口袋里却随时放着香膏,他抠出一大块儿来抹手,心意已决。 不一会儿,远处崔三和端王从湖边漫步走回来,明明大老远还牵着手,到了靠近人群的却松开来。端王居然还故意掩饰般的往前多走了几步,身后崔三笑的一脸无奈,只得分乘另一匹马去。 再往南行不过几日,他们便穿过长城旧址的缺口,进入肃州。 肃州大营内已经几乎没多少兵留驻,他们入了肃州城内居住,在三州一线,崔季明就像是归了家,州刺史出来迎着风尘仆仆的端王与崔三,将一行人安排在崔三以前来肃州住的院落。 那处院落并没有什么胡风,几乎还是大邺最广泛的地板矮桌式结构,四周可推拉的门敞开,屏风或帷幔后的矮床也不过是个比地面高两三寸的木台,被褥都是现铺开的。 崔季明的旧伤还需养,殷胥也想在三州一线随时得知战况,二人便停留在了肃州。 院落内主屋之间隔得有些距离,殷胥又不想跟崔季明住到一起去,离得远了又觉得心里不舒坦。幸而他也有许多手头事情要做,暂住的主屋内摆满了四处而来的消息,他扶持的一批新人在南地也渐渐伸展开手脚,但不可避免的与陆双也产生了许多矛盾,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