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何先生,修刚刚给我……”殷胥面无表情的做着告老师这种天理不容的行为,修气的连忙去堵他的嘴。 “你可行了吧!你怎么这么烦人,我以后再不跟你玩了。”修狠狠放下手。 殷胥心里笑了。 也不是他爱逗修,实在是因为修心性单纯,一点就炸,但却还不记仇。这句‘以后再不跟你玩了’的话,光在弘文馆殷胥就听了十次八次了,也没看他哪次忍得住三天。 前世也是,他纵然比如今更沉默,修能围着他叽叽喳喳自导自演玩几个时辰。 “我也去。”殷胥起身收拾桌案上的东西。 “去哪儿?去看那女先生?”修立刻不生气了,兴奋的都快在原地蹦哒起来了:“我早上还拉着了泽哥哥,有你们几个陪着我,挨骂不会就只骂我一个了!哎呀你竟然会去,我以为你肯定不愿意呢!” 瞧他那个兴奋劲儿。 殷胥瞥了修这个一口饭咽下去哐当到底儿的直肠子,暗自叹了一口气。 “走走走,咱快去吃饭,趁着下午休息这一小会儿。”修拽着殷胥就往外冲了出去。 另一边的泽,正在廊下等着修过来找他。 他纵然表情明显的不想跟别人说话,但毕竟太子身份,几乎就是如今弘文馆两个班的主心骨,多少世家子都会有意无意来与他搞好关系,泽又实在不擅长拒绝,这几个月的日子过的很是被动。 这种被动不单体现在学业上,也体现在方方面面。 林皇后那一句“亲自来教”后,确实跟修说了不少掏心窝的话。可修却未必肯跟母亲有如此深的交流,他从小学业上是殷邛来指导,虽然一次次活在殷邛的阴影下,可他还是在抬头仰望着,以至于连殷邛内心瞧不起林皇后的心境,他也学了个七八分。 泽自然不会说,但他依然觉得母亲是个不懂道理、不知世间为人之道的女人。从母亲的家世到她行事的风格,泽没有一点心服口服的。 可若是以前也就罢了,母亲如今表现出了几分对父皇的绝望,之前说的那番话……在泽内心里头引起了轩然大波,他表现的尤为摇摆不定起来。 母亲说的父皇对他的态度,其实算得上一针见血,本来就得不到父皇肯定的泽,越来越觉得殷邛其实不过是在逼迫泽依靠着他。泽心里头对于殷邛的仅剩的那点小崇拜,被冲的如同海砂一般散了。 而另一面又是对于母亲所说的那些道理的不相信,他活了这么大,都在努力找一个方向,然后埋头前进,如今这个方向突然不见了。 他并不是每天都来鸿蒙院上课,偶尔也有太子少傅,太子少师或者是朝堂上其他重臣,会跟他特别辅导一些政事,再加上偶尔旁听几次朝政、入万春殿书房内接受殷邛的教育,他比其他人忙的多,接受的东西也多。 接受的东西越多,他就是越迷茫。 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利益而来,有个各自的立场,讲的东西单听过来都很正确,揉在一起却互相矛盾。泽本来想问殷邛,却因为上次一篇跟林询谦有关的策论引来这等变故,他对于殷邛,提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问多了暴露了他的无知,更引的殷邛的恼怒。 他如今就在这么一个如此尴尬的位置上。 崔夜用希望他行事更温和,善听多听,认真思考,避免殷邛当年上位时期太过雷厉风行的种种动荡,能将大邺平稳的过渡下去,无为而治,百姓安居,方能长久。殷邛当年登基,第一个拿的便是崔翕,崔夜用如此的建议,无法不联想跟他自家的利益攸关。 兵部尚书尤朝泽希望他重视战况,关注边关动态,加大军备的开支,如今大邺自中宗以后连连边关失利,版图一缩再缩,若不对外强硬,主动出击突厥,很有可能让高祖、显宗打下的江山沦落突厥铁蹄。可殷邛如今不断裁军,财政支绌,也是为了维持开支,迫不得已,尤朝的想法纵然正确,可支撑不住军费的巨大开支,也是极为现实的问题。 中书舍人中的邵温书却提出了改制科考制度,广招寒门人才,能给朝廷提供更多其他阶级的官员来源,削减世家实力,更加集中皇权。这一点倒是非常符合殷邛的想法,可邵温书提出的做法却太激进了些,殷邛与世家摩擦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