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崔翕都知天命了。时间过得可真快,看你跟胥哥儿聊了好一会儿,怎么样?” 这个怎么样……到底是怎么个怎么样啊!又不是相亲,还问得这么含蓄! 殷胥对外痴傻愚钝,崔季明也万没有戳穿的必要。 崔季明使出惯用的笑容,薛妃都觉得金耳环与一口白牙有些晃眼。 “殿下质朴又良善,实在是宫中难得一见的单纯。” 薛妃笑了,崔季明的确是有些意思,实在没得夸了,才会去说一个皇子单纯良善吧。 “想来还是聊的不错。胥哥儿想要学武,定是心中有些仰慕三郎,若是方便不如多往宫里走一走,跟胥哥儿聊一聊,教他半分武艺,也做个玩伴不错。”薛妃说了前半截,顿了顿才笑道:“崔家三郎是拜过太后才来的?太后如今不大见人了呢……” “的确是今日未能见到太后。” “贺拔家倒是跟太后有些渊源,妾倒是早在之前能在太后、崔太妃面前说上几句话,崔家三郎多往这边走动走动,说不定也会哪日跟着妾见一见太后与崔太妃。”她轻轻掩唇笑道:“想来太后见到你这般出落,也自然是开心的。” 这是赤果果的利诱啊。崔季明进宫两次都是奉贺拔庆元之命,要见上太后与崔太妃一面,可如今这两位深入简出,她几乎见不到。 薛妃竟然能猜到她想要见太后,故意这般说道。 这薛妃想拉拢崔家?看着语气跟崔式似乎算是熟,崔季明猜不出,只得应了。 崔季明笑道:“纵然是见不到敬仰已久的太后,能出入如世外桃源般的山池院,和九殿下多接触几分,再能多见几次薛妃娘娘真容也是值得的。” 纵然还是个少年来,笑起来这股劲儿也是个能秒杀中年妇女内心的啊! 更何况崔家子一向高傲,甚少有像崔季明这般嘴甜的,被崔家子捧的感觉真不是别的能比的。 不过薛妃倒只是笑了:“好,有你这句话便是。三郎可知道我为何责罚这矮奴?” 崔季明瞥了俱泰一眼,他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身上的铠甲样式却是明光甲,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长枪,轻声道:“难不成,他演的是位名将?” 薛妃冷笑一声:“也不知谁给一个矮奴那么大的胆子,他竟然在殿中演的是高祖时名将贺拔岳收安北一战,在地上又是爬又是滚的,一场名战却敢拿来当杂耍。” “奴万没有那样的胆子,只是希望贺拔家名将的传奇故事能被世人传颂,是奴貌丑又身材短小,才没将这戏目演好,奴才是猪油蒙了心,太过仰慕贺拔家代代名将,才觉得自个儿能演的,求娘娘饶命。”俱泰磕着头颤抖道,说话倒是完整清晰。 他自然不敢,他是御前红人,这些戏目怎可能不在殷邛面前过眼就拿出来给宫妃表演呢。如此可见殷邛对贺拔氏如今的态度了么? 自殷邛登基这些年,用着“军费过重”“杀戮不详”的名号一再削弱鲜卑贵族的军权,可如今周边各国,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 杀戮不详? 难道再回到百年前国祚沦落,百姓流离,南北分离,浮尸千里的样子就吉利了? 再说,殷邛上位前,弑父、弑兄的手段放在那里,他也有脸说“杀戮太重不详”。 薛妃一脚踹在俱泰身上,他跟个狮子狗一样滚下台阶。 崔季明笑道:“不过是随便一出戏,他指不定是仰慕贺拔先祖之名才去演,至于演出来的效果,总不一定都如意,不过看他做了铠甲倒也算逼真,倒是算用了些心。” 她复又说道:“不过这戏,想来宫外的人也是看不到,既然只是在宫内看着玩玩,那就好。就不怕会传到外头,被薛妃娘娘这样关照忠臣又敢直言的贵人看了,说是觉着今上与贺拔家关系不虞。宫内玩乐的,都是些热闹事儿,想来谁也不会去关注内容。” 薛妃盯着崔季明,这才笑起来,拊掌道:“的确是,不过是图个热闹。倒是我在这儿耽搁着聊了太久,三郎再不准备离宫,可真要宫门关闭了!” 崔季明这才装作惊慌的样子,连忙行了礼都往外走去。她这才出了山池院,就看着几个少年也往这个方向走来,崔季明没来得及看清就快撞上了,连忙低头行了个礼。 几位皇子在说话,也没有太在意她,崔季明见他们几人走过去便舒了一口气顺着宫道往外走去。 其中的太子泽却注意到了,他目送着崔季明的背影绕过宫道,微微皱了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