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哭得惊天动地,以为是个爱哭鬼,谁知是个乖乖女。看着是个乖乖女,谁知是个吊车尾。看着是个吊车尾,谁知又是勤奋生。 校医过来了。 李深收回了手,拿起外套,站到一边。 陈乌夏用毛巾抹了脸,擦干了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她掀起了毛巾。 她偷偷看李深一眼。 他和体育委员在说什么。 他可以发现她的左脚崴了,那一定也将她丢棒的瞬间看了个明白。 她觉得有点糗。但,他停留在她腿上的温度,很暖很暖。 ---- 吃了晚饭,陈乌夏瘫着左脚,半躺床上,复习功课到了八点多。 正是李深走出阳台的时候。她见不到他。 陈家却是来了人。 陈常平过去开门,也是愣了一下。 门外的李深礼貌地问好,“陈叔叔。” 陈常平看一眼时钟,“深仔,什么事啊?” “陈乌夏在校运会崴了脚,老师让同学过来慰问。正好我住得近,就上来了。”李深手上拎了个袋子,想来是慰问品。 “好好,谢谢了。”一个住楼下的,上来看一眼也是慰问脸。陈常平招呼李深进来。然后过去敲了敲陈乌夏的门,“乌夏,你的同学来了。” 同学来了?陈乌夏下了床,披了件外套,才跳着过去开门。一转头见到了李深,她呆了呆。 “班主任让我过来,把你的伤势汇报一下。”李深平平静静的。 陈乌夏看着他,笑着说:“我没什么事了,就是普通的外伤,今天校医处理完了,慢慢消肿就好。” “嗯。”李深放下了袋子,“一时半会儿,腾不出班费给你买慰问品,这是我爸的医生朋友自制的跌打药酒,算是班级慰问。” 陈乌夏点点头,“好的好的,谢谢。” 陈常平瞅着这俩孩子,话说的这么生硬。 马琳坐在沙发上,也是一声不吭。 陈乌夏察觉到了这一份尴尬,说:“我没什么事了。”她抬了抬左脚。 李深点头,“肿得跟粽子一样。” 陈常平这话听着有点不入耳,才说了这是别人家孩子,怎么说话不懂礼貌呢。 陈乌夏知道李深是生人勿近的气场,她单脚跳着走,“我没什么事了,谢谢你过来探病。走吧,我送送你。” “哦。”李深看一眼她的左脚,“能走吗?” “还行。”她单脚跳着过去。 陈常平和马琳两人互看了一眼。 陈常平说:“这太形式主义了,老师也是,慰问还要李深写报告吗。” 出了门,陈乌夏站在楼梯口挥了挥手,“慢走,不送啦。” “嗯。”李深走下几级台阶,忽然回头,“重在参与,把自己搞成这样,影响了考试怎么办?” “当时脑子没转过来,周围喝彩声那么多,旁边的队伍也在拼,我就咬咬牙,跑完了。” 李深:“嗯,也算不错,拿了第三。” 第三,也是倒数第二。不过,没有倒数第一,陈乌夏已经很欣慰了。 这时,楼下有邻居上来了,见到二人,“深仔,乌夏,站这里干嘛呢?聊天啊。” 陈乌夏老实地说:“啊,我送送他。” 邻居看了李深一眼。 “我回去了。”李深转身走下了楼梯。 陈乌夏回到床上,翘起脚看了看自己红肿的伤处。跌打酒色泽深黑,涂在伤口上,像是盖上了褐色膜。 这是李深第一次上大伯家。 李深和班里的男生都能聊几句,但不见有特别要好的朋友。班上就邝力和李深走得近。 可以和李深名字并列在一起,就已经是不一般的关系了。 花季雨季的时候,总有莫名的青春萌动,和枯燥的学习互补,又与紧迫的考试冲突。越是和现实矛盾,越是能披上想象的纱衣。有时候李深一个握笔的姿势,一个解题的眼神,都可以让陈乌夏的心上开出花来。 她任其自生自灭。花苞儿摇摇欲坠,却又长在温室,不受外界风雨侵扰,越长越高,高到足以挡住其他人的眼光。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