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强迫性质地拉着她们陪他过个生日,她们动了恻隐之心,也没多说什么闲话。 但是晌午,席昭亲自去外边接了七八个社会青年进馨园,她们才终于意识到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朋友们一个个穿着铆钉皮夹克,染着五颜六色的发,浓密的发间露出耳垂处银光闪烁的耳钉,席昭对待她们很热情,将他们照顾得十分周到。 其中一个玫红披肩发的男生一进这堂皇的陆宅,便尖叫了起来,惊喜得宛如发现了新大陆:“席昭,这就是你家?原来你是个富家公子哥儿?” 呸,这里哪里是他的家?刘嫂怒了。 尤其席昭竟然答应得那么自然。 陆思齐待在房间里,沉默地翻着旧时的老照片,照片里的人面庞青涩稚嫩,女孩梳着两只麻花辫,发尾绑着粉红色的蝴蝶结,笑容淡雅甜美,和他并肩站在绿如茵的草地上。那时候,他们才高二。 他和顾枫晴总是特别有缘。 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在同一个班。她是全班最美的女生,他是全班学习最好的男生。她们私下里,有懵懂晦涩的青春萌芽的情意…… “陆先生。”刘嫂神色不自然地在外头唤了他一声。 陆思齐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他有点漠然,似乎并不在意席昭的事,“他要做什么,由着他。” 刘嫂终于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席昭将他的一众狐朋狗友招待上桌,特意让馨园忙碌了半天的仆人们围着桌站在外边,酒菜佳肴不断捧上桌来,他们这群凌晨起来就没吃过饭的人,只能伸着脖子在外面垂涎地看。 闹哄哄的餐桌,很快横七竖八摆满了酒瓶。 兴致喝高了,又是闹嚷的猜拳声,输了把酒瓶磕在地上砸成碎片,这么熏熏然地喝到下午,几个朋友喝醉了,席昭说不好送他们回去,让他们在馨园留宿。 这天兵荒马乱,没有谁安逸过。 席昭累瘫地倒在温暖的床褥里,讽刺地望着门上悬着的彩灯。微微闪烁着的光芒,刺得眼睛生疼。 “母亲,这里哪有人真心对我呢?那些东西,我不强迫,不蛮横无理地掠夺,根本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这里繁花锦绣,但对外人而言,安逸得没有一丝人情温度。 我很累,母亲。 农家小园仿佛才迎来深秋,地上铺了一层厚软金黄的秋叶。山腰上还有火红的辣椒,发蔫的无人采撷的茄子,林木阴翳,覆压下丝丝缕缕闷在山谷里的风。 在酒店住了几天,他怕她闷,别出心裁地带她来乡下透气。 顾言抒山脚下和几位农妇拔萝卜,粉红色的身影在菜园里钻来钻去。不一会儿便采了整整一篮子。 她高兴地举给山腰的某人看。 陆先生唇角微弓,不说话,但也举起了手机,没过几秒钟就是十几张照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