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珝也不知是不是因白雪中毒之事,而受了不小的刺激,在见屋里没人时,他竟然眼底浮现怒红之色的,对坐在对面的皇姐,压抑声音道:“皇姐,阿雪曾失去过一个孩子,可她从不知道,因为我当初骗她说……说那只是葵水晚来了。” 上官浅韵望着这样压抑痛苦的上官珝,她便知她这三弟这些年里,过得有多么的不好。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温声道:“三弟,你做得对。对于每一个母亲而言,失去孩子,都等同是要命的打击。” 上官珝紧握着他家皇姐的手,低着头,一向温文尔雅的男子,竟然此时压抑的落泪道:“从我去到广阳开始,我所走的每一步,都不是我能做主去走的。皇姐,我真的不明白,为何他们要如此的忌惮我?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也从不曾有过什么野心,为何他们……会这般的容不下我呢?” 上官浅韵握着他的手,有些事,她不知该如何与他说。只能说,世人太信运势这种东西了,上官珝既然前世能被她父皇选为储君,那便代表他的身上有帝王运势。 而今生,也许有不少人算过他的运势,在得知他有这样好的运势后,又岂会不加以谋害他呢? 上官珝也不知他今儿是怎么了,竟然这样失礼的在他皇姐面前哭泣。 上官浅韵见他心情平复了,手也松开她手了,她抿唇一笑道:“三弟无须在我面前不好意思,我是你的姐姐,你有苦不向我诉,还能去与谁说?” 上官珝对此还是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真的很丢脸。 上官浅韵对于上官珝的羞赧,她只是抿唇又一笑,唤了小秀进来,让她去端盆温水来。 小秀应声后便退下了,没一会儿,便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上官珝躲着上官浅韵净了面,收拾好后,才又坐下与他这位皇姐说话道:“皇姐,你既然也懂医术,那阿雪她……她还会有孩子吗?” 上官浅韵先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阿雪不能有子嗣了,你会纳妾吗?” 上官珝对此轻摇了摇头,望着她道:“皇姐,你该知我母妃是怎么死的,我此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因为我……我不想后宅不宁,害妻伤子。” 上官浅韵当年记得他母妃是怎么死的,那是死于内宫暗斗,一尸两命。 上官珝此时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广阳王,只不过,这眼底的温和,此时瞧起来,倒是多了些温度,而不似之前,外温内冷。 上官浅韵笑望对面的他,给予了他想知道的答案:“白雪虽然身子有损,可若有墨曲帮忙细心调理,将来还是能有一个孩子的。可三弟你要明白,虽然白雪中毒还有解,可毒毕竟潜伏在她体内多年,怎可能一点都不伤她身?” 上官珝垂下眸子。拱手作揖,低头以礼谢道:“多谢皇姐与墨公子搭救阿雪,至于子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弟不强求。” 上官浅韵伸手虚扶他一下,对于他做出的这个选择,她心中很是惊讶,可表面却是淡然微笑道:“三弟能这般知足懂惜人,是好事。” 上官珝抬头望着这个没比他大多少的皇姐,他眉间的忧愁散去,唇角微扬起温笑道:“皇姐,你能嫁给展将军那样的男子,也是很幸运的。” 上官浅韵没想到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三弟,竟然也会揶揄人。她抿唇淡淡一笑,抬手弹了他额头一下道:“以后再敢揶揄皇姐,皇姐便不止会这样惩罚你了。” 上官珝抬手捂着额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这位看着便淡冷疏离的皇姐,竟然在人后,是这样的随性。 “好了,你也该去墨苑接白雪了。接了人后,便早早离开吧!以后,也尽量不要来大将军府,被人看到你与大将军府频繁走动,对你可一点好处都没有。”上官浅韵今日能请他们夫妻进来,可来日却会同样的将他们夫妻拒之门外。 上官珝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他起身拱手作揖一拜道:“多谢皇姐提醒,以后弟明面上会疏远大将军府,可背地里……弟希望在离开长安之前,能与皇姐多见几面亲近亲近,毕竟在这个皇室中,弟而今也只有皇姐这个亲人了。” 上官浅韵对于他这话中的悲凉,她只是望着他淡淡浅笑道:“既然三弟当我是姐姐,我自然也当三弟是弟弟。三十晚上,若是三弟能甩掉那些人,便来将军府和我们一起守岁吧!” 上官珝很意外他这皇姐竟然邀请他们一起守岁,他惊喜的又是一作揖笑道:“弟先谢过皇姐,三十晚上,弟一定带阿雪登门。不过……皇姐,后门留着吧,弟不介意带着阿雪走后门。” “嗯!我记得了,后门处,我会安排持珠去接你们的。”上官浅韵淡笑颔首,而后伸手,无声逐客。 上官珝行了一礼后,便转身随着小毓一起离开了凤仪阁,他家这位皇姐看似冷冰冰的,可待人倒是真诚,在这个皇室中,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般有人情味儿的人。 在上官珝离开后,持珠便不无担忧道:“公主,您与广阳王这般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