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你那小心眼里,能不能装点别的事?今天务必把那块地拿下,我等你好消息。” 顾修远草草对她敬个礼:“遵命!” 吃过早饭了,纷纷下楼,徐柔叫了那让过去,说给他安排点事,把人带走了,顾修远记挂着徐柔交代的事,没下楼,一直在楼上打电话。 徐妧听见了,在男人在电话里一顿猛吼,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她捂着耳朵下楼,莫名地觉得,这个家里,多了几分人气。 这个叔叔,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下了楼,她提起了书袋来,香秀给她拿了一把伞,外面下着雨,天气还有点凉。 徐妧在门口站了一会,她感冒还没好,头发吹的半干,此时被风一吹头皮发凉,还有点冷飕飕的,害怕她再受了风,香秀问她要不要带帽子,她应了。 很快,香秀跑到楼上拿了一顶帽子下来,给徐妧戴上了。 是她那个蓝色的贝雷帽,徐妧穿着蓝衫黑裙,打着伞这就走进了雨里,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断了线的水画,不停敲打在伞上面。 才走出去几步,看见前面梧桐树下,站着个人。 雨伞遮住了他的脸,但是看着少年穿着暗红的衫子,也能看出是谁来,徐妧笑,快步上前。 顾云栖听着脚步声,抬起了伞。 真是心有灵犀,他的头顶戴着徐妧送他的红色贝雷帽,虽然身上的衫子和这帽子格格不入,但是很奇怪,这少年偏偏有一种能力,总能轻易地驾驭一切。 红色很适合他,徐妧眉眼弯弯:“云栖哥,等多久了?” 顾云栖也笑了:“才到,你来得刚刚好。” 他的笑容总是很温柔,配着那帽子,更显纯良精致,徐妧不由赞叹一声,夸了他:“我以为红色的,你不能戴,没想到你戴这个帽子很好看。” 顾云栖嗯了声,伸手摸了下帽子:“天有点凉,就戴上了。” 二人并肩往出走,徐妧小心地避开了水坑,一手还提着裙摆,走来走去淘气了,还拿脚尖点着水面。 顾云栖帮她拿着书袋,看着她笑:“淘气鬼,都多大了,还踩水。” 梧桐树下,少年略侧着身,满眼都是笑意,每天能这么一起上学,下学也很不错,徐妧对着他眨眼:“之所以不踩下去,是怕踩你一裤子水,你知道吗?其实我小时候最喜欢下雨天的。” 他静静陪着她走,一直到了大门口,到了车边才站下。 伸手打开车门,顾云栖还给她举着伞:“上车吧。” 徐妧收伞上车,享受着这般待遇:“大哥二哥都不在,以后我和你就算相依为命了啊,那么云栖哥,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多多照顾了。” 顾云栖也收起了伞,与她坐了一起。 司机开车离开大帅府,二人在车上都看着窗外,快到国中的时候,一个黄包车在路中央翻着,车夫在雨中躺在地上,一辆轿车停在前面,警署的人来了,不过光只在轿车边上弯腰说着话。 地上的伤者无人管,一走一过,徐妧忍不住回头张望。 顾云栖也回头看了一眼:“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弱者没有道理。” 徐妧叹了口气:“其实我很想去学医的,救死扶伤,帮助病患,也许将来会有更好的太平盛世,人人平等,医生面前,哪有什么弱者。” 说起这些,她神情有些低落。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认真地想过,她想当医生,是想为存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做点什么,但是很显然,人都是自私的,这些和徐柔相比,都不算什么。 正是失落,身边的顾云栖碰了她手臂一下子,叫司机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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