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琰十分诧异,走了过来问。 白锦绣看了眼阿宣,说:“阿宣,姑姑怕你伤心,所以上了船都下来了。你走不成,姑姑也不去了。” 阿宣顿时满足了,感动得撒开箱子跑来,一边掉眼泪,一边说:“姑姑你对我真好!以前我还对姑父说了姑姑你的坏话!以后我再也不说了!” “乖,没事儿,长大了记得孝敬姑姑就行。”白锦绣笑眯眯地用另只空着的手摸了摸阿宣脑袋,直起身要带着男人上楼,忽然看见兄长拄着拐杖,从客厅尽头楼梯旁的一条走道里,艰难地蹦了出来。 因为腿脚不便,他被张琬琰安排暂时住在楼下。 前头有道台阶。 “琬琰,你过来,扶我一下。”他喊妻子。 张琬琰蹲了下去,拿手帕给儿子擦眼泪鼻涕,头也没回。 佣人们面面相觑,也没人敢上去扶大少爷一把。 聂载沉见妻兄晃晃悠悠,怕他摔了,看不过眼,松开被她握着的手,走过去扶了他一把。 “怎么回事,我妹妹不走了?” 白镜堂一时也顾不上被妻子无视孤立的郁闷,等站稳了,低声问妹夫。 聂载沉点了点头。 白镜堂看了妹妹一眼,又打量了眼妹夫,好端端的,别说像自己这样惨了,浑身上下,连个小针眼都找不着,显然,并不是因为听从了自己的指导而哄回妹妹,想起刚才看见的妹妹当众握着他手不肯放的样子,又是佩服又是好奇。 “我看她铁了心的要走的,你怎么又把她哄回来的?”白镜堂压低声问妹夫。 聂载沉起先不说。 白镜堂一心想参考他的法子,好尽快哄妻子回心转意,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载沉,你这样就不好了,我对你掏心掏肺,你连这都瞒我?” 刚才回来路上,暗潮汹涌,和他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白锦绣急着想房间和他独处,见大哥拉着他还在角落里嘀嘀咕咕没完没了,咳嗽一声,说:“聂载沉,你陪大哥慢慢聊好了!我上去了!” 她自己上了楼。 聂载沉早也是心不在焉,刚才就在不停地看她,扭头见她走了,妻兄却还拽着自己不放,立刻指了指自己的嘴,随即撇下白镜堂,转身跟了上去。 他快步走到房间门口,见门关着,伸手去开,扭了扭门把,却发现门被锁了,急忙敲门,里头没反应。 “绣绣!快开门!”他压低声,又叫了她几下。 “说,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握你手?丢脸?”门后终于传来她的声音。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是看大哥要摔,才去扶了他一把。不松开手,我怎么过去?” “你和我哥最近很聊得来啊!你再去陪他说话好了,不用管我!” “都是他找我。我不想和他多说话的!” “阿宣以前对你说了我什么坏话?” “说……你以后会不要我……” “你是不是信了,才对我那么坏?” 他一顿。 “绣绣,你再不开门,我就回司令部了。今天还有事,本来就打算送走了你回去……” “你敢!聂载沉你给我回来!” 闭着的门一下开了,白锦绣伸手,把转身作势欲走的年轻男人一把拽了进来,砰地关上门,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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