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头,只这么吩咐。 聂载沉走进内卧,洗完澡,躺了下去,等她上床。 第二天,聂载沉忙完一天的事,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出神了片刻,打开抽屉,盯着里头放着的一只手|枪,盯了片刻,慢慢拿了出来,枪|口对着自己的胳膊,停了停,恰好这时秘书官敲门,跟着探头进来,一眼看见了,一愣:“司令,您做什么?当心走火!” 聂载沉立刻收枪,一把关了抽屉,抬头道:“没事。” 秘书官走了进来,把几份文件放他桌上,跟着说事,聂载沉却心不在焉,忽然站了起来。 “我有事,明天过来再说吧。” 他一把抄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丢下秘书官走了出去。 他开车到了工厂。 明早就要动身,毕竟是要走至少半年,许多事要交待好,这几天她忙得像只陀螺。现在才下午四点,明晃晃的大太阳挂在头顶上,她自然还在厂里。 果然,看门大汉证实了他的猜测。 “聂司令你进去吧。” 聂载沉摆了摆手。 他等在工厂外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在乱草丛旁的河岸上,随手扯了根野草,剥了,把草芯衔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清苦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在日光下眯着眼,看着远山的轮廓,一直等,等到了晚上十点多,天墨黑,她终于被副经理、秘书和另几个工厂的管理人员送出来。 “你怎么又不进去?我说过的,不用你在外头等!进来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吗?” 她看到他现身,十分生气,竟当场变脸,破天荒地当着还没走的副经理等人的面,厉声叱他。 聂载沉没想到她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顿住。 剩下人见状不妙,急忙装作耳聋目盲,若无其事地和聂载沉打招呼,预祝白经理此行海波不扬一帆风顺,随后赶紧各自散去。 “绣绣,我知道你今天很忙,怕打扰了你,所以没进去,在外头等你也是一样。”聂载沉解释。 她立了片刻,一言不发,朝着汽车走去。 聂载沉立刻快步上前,替她开了车门。 路上,她显得很疲惫,靠边坐着,胳膊肘撑着一侧的额,闭目一动不动,仿佛睡了过去,到了白家,睁开眼,自己下车走了上去。 明早离开随同的所有行李都已经被搬到了楼下大厅口,堆起来老高。她从旁边走了过去。 两人回到房间,她先去洗澡,聂载沉随后出来,见她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看着像是睡了过去。 他轻轻地上了床,关了灯,躺下去后,过了一会儿,听到她说:“对不起聂载沉,这两天事情太多,我有点累。刚才不该那样对你的。” “我知道。” 聂载沉替她拉了拉被头。 她蜷了一会儿,又低声说:“我明早就走,你还要吗?要的话,我给你。” 聂载沉顿了一下。 “没关系,我不用。你累了,好好睡吧。” 她不再说话了,这一夜也再没有说话没有动了,就那样卧在他的身边,沉沉而眠。 聂载沉却是彻夜难眠。从凌晨三四点开始,他看着卧在自己身边的朦朦胧胧的她的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了过去,终于还是天亮了。 七点钟,她睡醒了,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他靠坐在床头,低头望着自己。 她仰着脸和他对望了片刻,朝他笑了下,随即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说:“该起床了。” “今天天气真好。” 她拉开窗帘说道。 聂载沉看了一眼,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确实极好。 船早上十点开,因为有许多行李要搬运,须得提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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